不在乎就好,但其实在乎也没什么用,端康往只要他在这段时间里没什么反心就好,反正事后又没打算留着他。
段康王也不是什么都信任他的,况且他给李寄的提示已经够多了,再多端康王就要怀疑到他头上来了。
张丞相借着调查尚书府走水一事在尚书府搜查,李寄不可能无缘无故要求他这些,还让他亲自搜查,按说这尚书府肯定有什么猫腻,但他又确实什么都没发现。
张生也觉得事情蹊跷,眼看几位侯爷明日就要抵达京城,事情也越来越不对劲,先试灾民一事,她虽然觉得李寄这么做并无不妥,但理由似乎并不足以让人信服,这个时候,丞相府还不能跟李寄走的太近,张丞相也没办法亲自进宫去问,所有事情都只能靠猜。
骆清铭便自告奋勇,出城之后假装成灾民混进其他在民中间。
奇怪的是一部分灾民都是怨声载道,张嘴也就商量着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皇帝会派人去治理水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剩下的一部分灾民就没那么多话,每个人脸上神色紧张,时不时的东张西望一下,安静又忍耐。
不止他们表现的不像灾民,就连长得都不像,一个个身壮如牛,一点儿也不像饿着肚子一路逃难几千里来京城的人,看着甚至跟城门口守城的禁军一样壮。
他暗自猜测着这些人的关系,忽然看见有个男的从一侧的树林里走出来,出来的时候东张西望一圈,然后把什么东西往袖子里揣了揣。
骆清铭站起来,捂着肚子摇摇晃晃朝他走过去,走到他面前脚下一绊,摔在他身上。
“找死?”
对方声音浑厚,身上肌肉也结实,骆清铭基本能够断定这人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逃难的灾民。
他指尖夹着那张纸条塞进自己袖子里,怯懦的往后退一步,“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刚刚没站稳,这位大哥,你没事儿吧?”
“滚开!”
“滚滚滚,我这就滚。”
他佝偻着腰往后退一步,等到他走远了,才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纸条。
上面只有四个字:明晚动手!
在京城的城门口,这人不知道从哪儿得来这么一张纸条说明晚动手,那不就是要造反的意思吗?
兹事体大,他找到之前放在林子里的衣裳换下,把脸上脏兮兮的擦掉,摇身一变成了个翩翩公子,进城后立马回去把所见所闻告诉给张生。
张生前前后后的一想,立马明白了,“城外那些恐怕不是灾民。”
“不是灾民?那是什么?”
“兵。”
骆清铭心头一跳,“谁的兵?”
“明日都谁进京自然就是谁的兵了。”
“你是说那几个侯爷?他们要造反?”
张生就这火把纸条烧了,猜测更糟,“恐怕不止他们。”
“那我们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李寄跟花弥生。”
“李寄已经知道了,不然他不会把那些人拦在城外的。”张生恍然大悟,“那兵部尚书家走水的事也就解释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