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他们看见官兵像看见了仇人,可花弥生却是看见了希望,她这会儿也不怕杀人了,站起来,看着李寄不在身边就想往外冲,哪知一只腿还没迈出去就被李寄提着领子拽回来,“哪儿去?”
“我......不上哪儿去,我就是想......”她扑腾着,想要从李寄手中挣脱,揪住她领子的手却忽然一松。
花弥生转过身来,见李寄弯着腰,手捂在伤口上,拿下来,手上都是血。
这会儿她那点该死的同情心又泛滥了,李寄就蹲在他身边,她想走,管他干什么,已经救过他一次了,还想怎么着?可腿上像灌了铅,就是沉的抬不起来,犹犹豫豫,到底是不忍心,没好气的蹲在他身边,“伤口裂开了?活该!谁让你不听游四海的话?你这伤口是新的,得好好儿养着,肉还没长好呢,就急着出来送死,你还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躯?死不了?”
“我真是......”她找到李寄的伤口,游四海给他包扎的伤口重新崩开,血染红了一大片,“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呢?”
花弥生嘴里嘀咕着,还是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儿,从身后缠了一圈儿,帮他包扎了伤口。
耳边呼呼喝喝是喊打喊杀的声音,李寄没听清她嘴里嘟囔的什么,眼下也没心思去管,既然官府的人跟刘潞麟打的正热,那就是他们脱身的机会。
“告诉二当家,别恋战。”他站起来,把花弥生往后一推,派两个人看着,“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别给我添麻烦。”
“哎你——李寄!”
瞧瞧,谁叫她心软,她刚刚才帮他包扎了伤口,结果他转头就怕自己跑了,还分了两个人看着她。
她刚刚就不该心软那一下,就该直冲出去,跟那当官儿的说他藏在这儿,把他们一网打尽了才好。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寄不怕死,拿着刀又出去拼命,这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就更别说对别人了。
三方混战,吕不容瞅准机会给了柳潞麟一脚,把人踹出去,原本能就这么抽身而退的,可柳潞麟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抱住她的腿,两人一起跌在地上,抱着滚了一圈儿。
吕不容死死掐着柳潞麟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掀他的斗笠,“你到底是什么人?跟何九串通的人是你?”
柳潞麟被李寄打败也就罢了,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再败在一个女人手上呢?他腰上使劲儿,一翻身,又把吕不容压在身下,“你们抢了我的东西,你说我是什么人?遇都遇上了,你觉得我能就这么轻易放你走?”
“原来是柳公子。”吕不容扯唇一笑,袖中落下一枚镖。
柳潞麟眼前银光一闪,闪身躲开了,“暗器?”
“躲的还挺快。”吕不容扫一眼现在的局势,无心再与他纠缠,“你们柳家可是京淮两岸最大的盐商,监守自盗,为了省那点儿盐税贩卖私盐,这么大的家业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跟我们土匪有什么区别?你就留下来跟官府慢慢儿耗吧,姑奶奶我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