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被柳潞麟的人重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走的狼狈,小小兔崽子睚眦必报,手段也狠,不想法子弄死他,将来必成大患。
他本来想找到柳潞麟,既然他不服,那就明刀明枪的打一架,生死全凭本事。可转念一想,柳潞麟大约也不会跟他真刀真枪的打,他明知自己打不过,又怎么会来送死呢?
思绪翻转间,他又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倘若何九真的背叛他,那戌时一定会跟人串通,在码头杀了他。
既然两边都有人想要杀他,那他把这两个人凑一起,让他们打,自己坐收渔利岂不美哉?
他把这主意跟吕不容说了,吕不容举双手赞成,出门就放出消息,故意把李寄行踪透露出去,引柳潞麟上钩。
柳潞麟不甘心被抢,那之后一直派人仔细留意着李寄的动向,稍微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有人来告诉他。
那晚家中急召,说他们贩卖私盐的事被端康王知道了,他匆匆赶回家,以至于错失杀了李寄的大好机会。
现在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他当然不会放过。
李寄布置好了一切,现在像个等待收网的渔夫,嫌弃茶味苦涩的李大当家,居然还优哉游哉的品起了茶。
游四海来帮他换药,他伤势渐渐好转,虽只两天时间,但李大当家已经不把这差点儿要他命的伤放在眼里了。
“真不知道这破玩意儿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喝。”
他还是喝不惯,茶杯一扔,靠在椅子上,看着蹲在他面前的游四海,怎么都觉得别扭。
“你能不能换个姿势?”
“怎么换?”
“就是......”李寄扭扭身子,“你站着都行,就是别蹲着,你这样我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游四海手上顿了顿,“哪里怪?”
“说不上来。”言罢又虎着脸训他,“哪儿那么多话,赶紧换药。”
又欲盖弥彰的问起花弥生,“她干什么呢?怎么自打回来就没见过她了?”
“忙着呢人家。”游四海下手重,勒的李寄闷哼一声,“教阿全阿大认字儿呢,那两个小兔崽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他们那么认真。”
“她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其实不光他们,大当家有时间也该学学。”
李寄搓搓手心,“我这是拿刀的手,握不住笔杆子,还是杀人简单。”
“以后总会用上的,大当家该多为以后想想。”
他说话总这样,像个算命先生,好像能预知未来似的,以后,他以后就不做土匪了?
“我想的很明白。”他穿好衣服站起来,“我倒要去看看她这个夫子是怎么教学生的。”
游四海也跟过去,一路上还在想,山寨里多个女夫子也未尝不是好事,但关键这个女夫子得能降的住李寄,其他人无所谓,但李寄并非池中物,将来有一天要是真的离开山寨,恐怕还真要吃亏。
男人女人天生吸引,尤其是花弥生这样的女人,没有祸国殃民的美貌,但胜在聪明有头脑,两个人,总要有一个时刻保持清醒才算得上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