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蓝,光滑的天空如蓝色鲸鱼的皮。
“嘟……嘟……”
一阵诡异冗长的电话铃声响起。
沉睡中的钟愛被深夜的电话铃声吵醒,她晃晃悠悠地坐起来,抄起电话,“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钟愛,不好了!墨染…墨染他心脏病犯了,我人在国外,没法赶回去照顾他,你快……快去救救他!”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钟愛的心猛然一颤,容不得多想,她立刻扔了电话听筒,从床上跳起来,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嗒嗒穿了拖鞋,拿上自己的手机,带上门,在楼道下随便打了一辆面包车,就直奔墨染的私人公寓。
面包车停在了3号单元楼处。
一下车,钟愛立刻像一阵风一样冲进墨染的套间——
失声叫道:“墨染!”
“别动——”
当钟愛闯进墨染的房间一刹那,一支冰冷上了镗的枪顶住她的后背,钟愛举起自己的双手,像木乃伊一样瞪直了前胸,头冒冷汗,连空气都不敢喘息。
“你是谁?想……想干嘛?”
钟愛背后的黑影举起枪,扣动扳机,“嗙”的一声,“嗞——”一道紫色的电光迅速显现,劲而熄灭。接着哐啷一声,房间中央的吊灯玻璃碎了一地。
“你想干嘛?”钟愛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恐慌。
突然——“啊!”
一声惨叫从楼道里传来,颤动了钟愛的神经,钟愛的第一反应是墨染!
“是墨染!你把他怎样了?你快放了他,要不然我跟你拼命!”唐熙媛呲咧着牙齿,挣扎着。
黑影一把抓过钟愛的双手,咔嚓一声,给她戴上手铐,“你放了墨染,放了他!”
“你担心他?他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居然关心他?”
黑影终于发声,淡定浑厚地语气后藏着不可预知的邪恶。
“我跟他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
黑影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藏着沉重的心事,接着又问道:“那你……爱他吗?”
“当然!”
“真的?”
“真的!”
钟愛的话音刚落,站在她身后的那个黑影突然眸光一暗,把钟愛往前一推,瞬间钟愛整个人都趴倒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当钟愛刚想起身的时候,黑影立刻掐住钟愛的脖子把她抵在冰冷的玻璃面上,钟愛的左脸在那个黑手的重压下变了形。她的嘴在无力的抖动着,喊着:“救……救命……”
那个披着黑色风衣,把脸遮去了半边,只露出两只黑色瞳孔的男人站在钟愛的身后,他像一片乌云一样,把钟愛整个娇小的身躯给覆盖了。看着钟愛的嘴角的在微微的蠕动着,那个男人一手低着钟愛的右脸,一面对着她问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男人把自己的耳朵微微一侧。
突然,他的嘴角扬起一时微妙的弧度,恍然悟道:“奥,我听懂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放了你?哈哈哈哈哈……”
那个男人仰面大笑后立刻把自己的脸沉了下来,他两眼阴鸷,盯着被自己抵在玻璃茶几上的钟愛,对着她说道:“你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
钟愛无力的对着他问道。
旋即,那个无情的男人把钟愛的下巴拧起,用阴冷的语气对着她命令道:“乖乖,看见你面前的那支钢笔了吗?把他拿过来!”
“你囚住了我的手,我怎么拿?”钟愛不屈服的对着他叫道。
“还跟我谈条件?把你的手铐松开可以,但是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很严重!”旋即,那个男人就把铐在钟愛手上的手铐给解开,钟愛伸出自己的手,颤巍巍的拿过那支放在桌缘的钢笔。
“你想让我干什么?”
男人的嘴角微微一抿,对着钟愛说道:“很简单,后天是几月几号,请你用这支钢笔在玻璃面写上……”
钟愛拧开钢笔盖儿,在白色的玻璃面上划着,可是无论她怎么划,钢笔里面都没有出墨,她猛然回眸,对着那个男人问道:“你耍我?这钢笔里面明明没有墨水!”
“怎么没有?你的身体里流的全都是墨水,只是需要一种特殊的方式打开而已!”
随即,哐当一声,白色的陶瓷屑溅到了钟愛的脸上。
那个男人把一只白色的陶瓷杯子磕在玻璃桌缘砸碎,然后拿起一片白色的陶瓷碎片,看着那个男人目视着她那双阴鸷的眼眸,钟愛恐慌地畏缩着:“你……你想干什么?”
那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把钟愛的手夺过,在她的手指上重重的划下一个口子,然后把她抵在桌缘,咬牙切齿的对着他叫道:“写!后天是几月几号!用你手上的红色墨水!给我写!”
钟愛在那个男人威逼下,强忍着泪水,在白色的玻璃面上写下五月二十号!
当那个男人看见白色玻璃面上的六个大字。
她一手拽起那个女人,另一只手拧住她的下巴,对着她厉声命令道:“看着这六个大字,告诉你,那天是什么日子?”
“是……是告白日……”
话音刚落,那个男人凑到钟愛的耳边,阴冷的语气撞击着她的耳膜:“你错了,那是钟情的祭日!”
当那个男人再一次提起钟晴——那个三年都没有出现过在她的脑海的名字,钟愛开始慌了,她歇斯底里的冲着那个男人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