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琛狐疑的看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低头？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他不会高傲的。
可为什么他就觉得这个家伙话中有话了。
这家伙左右看了眼，见周围没有人，才凑到莫如琛的耳边，小声的说：“那些导演，制片人都是很有名的。一般这样的人，姿态就比较高傲，而且，据我所知，这里面，还有几个有特殊癖好的。”
原来是这样啊。
莫如琛微微勾唇，对着对面的人郑重的点头：“你就放心好了，怎么说我都有点分寸的。”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中明白。
如此，这家伙放心了：“那好，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进来的时候，那些家伙都已经喝开了。
这家伙连忙端起酒杯，陪着笑跟那些人道歉：“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出门的时候遇到点急事，耽搁了一下，来晚了，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为首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他没有立刻回答这家伙的话，反而扫了他们两个好几眼，这才慢悠悠的回答：“没事，谁都会有有情况的时候。”
“不过，还是我的不对。这一杯，我先干为敬。”说完，他仰头喝下去。
“许默啊，你不必如此的。”为首的又说，“其实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玩得开比什么都重要。”
“是的，是的。”许默不断的点头，“方总说得对。”
莫如琛学着许默的样子，端起酒对方总抬了抬手：“我迟到了，对不起。”
他没有什么话，也不太爱交流，说完后一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方总拍手：“不错，不错，有魄力。”
“这是你才带的新人对不对？”方总询问，“多少岁了？我看他这样，应该没做过经纪人吧。这样子，去拍戏倒是很不错。”
“是啊，完全的新人。”许默看了眼莫如琛，若有所思，“其实他之前，是上市公司的总裁，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干了，一头热的要钻这演艺圈。”
别的圈子，都可以说单纯，但这个圈子，永远没有单纯而言。
能够在这里面做的不错的，要么是有关系，要么是付出了不少。
“上市公司总裁？”这引起了方总的兴趣，“什么公司？还有，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啊。”
包间里面的灯，很足。
莫如琛是生意场上的人，许多人，即便没有见过也听说过。
眼前的方总，叫方如山，靠着老婆起来的，主要投资的就是影视剧。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圈子，两个人并没有见过。
“何必在意那么多呢？见过，没有见过，都只是人生的萍水相逢。”
“对，何必在意之前没有见过，以后见过就是了。”许默忙把话抢过来，“来，我们来谈谈那剧吧。听说你这边在大肆的找人，正好我们两个手底下有几个不错的艺人，虽然是新人，不过也是科班出身，长得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
方总摆手打断许默的话：“酒桌上谈生意，并不是我的性格。其次，那两部剧都是大制作，想要把人塞进来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们的条件，同样非常的优秀。”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放在了莫如琛的身上：“而你们的条件，不过是其中一般般的。你们认为，这样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把角色给你们呢？”
“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反应迅速的许默立刻接话，“不论做什么，只要能让我们手下的人参与就好。”
“你？”方总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他的眼睛一直在莫如琛身上流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如琛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要是平时，他一定不管不顾的走了。
但现在，他不能。
演艺圈，是一个全新的圈子，他必须要抓住机会。
“呵呵呵，看来啊，也仅仅是我们多想了。”方总笑着挪开了视线，“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既然你们没有合作的想法，那就先离开吧。”
“哎，别，别啊。”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机会，要是就这么被放走了，该有多可惜。
方总的意思，他不是看不明白。
只是他有点纳闷儿了，莫如琛也不是第一天进这个圈子，都混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难道还不清楚？
现在是他发呆的时候吗？
“你愣着干什么？”许默没好气的瞪了眼莫如琛，“现在就是你该表现的时候了。我警告你，你要是表现不好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莫如琛凉凉的看过来。
他什么都没说，但眼神代表了一切。
“你这是干什么？”许默催促，“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出来。机会，你得掌握。不然，我们拿什么跟人家争？”
意思就是，为了把握机会，付出一切都是应该的？
莫如琛笑了：“我从来不觉得，为了得到，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我，是不会做出出格事的。”
一是为了自己，二是为了思涵，三是……人间不值得。
离开了这个圈子，他照样可以风生水起。
但思涵在这个圈子，所以他要努力的适应。
“既然如此，那你们走吧。”方总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不想付出，那该去哪里就去吧。”
他从来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
“哎，你……”许默咬牙切齿，“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你了，为什么现在你还是这个样子？你是真的不想我们好好过了？”
“好好过，并不是这样的。”莫如琛幽幽道，为了利益，不顾一切，这样，不是好的。
别人可以做到，他却做不到。
“你们走吧。”方总催促，他的脸色，已经不好了，“要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先走。”许默赔着笑脸跟方总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们的问题，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说完他把莫如琛拖了出去。
“我就是搞不懂你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坚持个毛线啊。你还真以为演艺圈和别的圈子是一样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在意什么？”
莫如琛知道这次的错是他的，他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一边。
“你也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这次做的事就这么的滑稽呢？”
“为什么叫做滑稽呢？”莫如琛并不觉得自己错了，“方总的意思，你也看得出来，就是想潜规则。你们怎么想的，我没有办法干涉，但我自己，不论怎样都不接受。”
“你要是不接受潜规则，就没有机会，都没有机会了，你还能折腾什么啊。”许默没好气的看着莫如琛，“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在这个圈子的，都是同样的人，你要是不抓住机会，就会有别人把机会夺过去。难道你想在这个圈子数年，什么成就都没有吗？难道你就想一直这么下去吗？”
他看莫如琛也不是个一般人，应该可以想清楚的。
莫如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向了一边。
他是可以想明白的，而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次的机会，不论怎样，你都不可以放弃。方总那边我会继续说的，既然他看得上你，那就有想要得到你的心，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许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斜眸看过来，“这次，你要是继续掉链子的话，我们就开除你。”
“那你开除吧。”莫如琛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做了这样的决定。”
纵然给他一辈子的时间，他都不会改变的。
“你……”许默气结，“你脑袋有坑吧，这么好的机会不要。我可警告你，这次的机会你不要，那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公司培养你，也是付出了时间和金钱的。”
“开除吧。”莫如琛丢下这话，扬长而去。
这样的公司，他不屑。
反正他现在和思涵待在一起，思涵也在惆怅未来该怎么办，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应该可以的。
最近，简思涵在面试中。
差不多每天都去面试，可就是要么不合适，要么想潜规则。
潜规则，那是她不论怎样都不会接触的。
如此，就搞得自己一事无成。
不过还好的是，之前那部剧的工资已经拿到手了，钱还算多，几个月不拍戏都没有问题。
“思涵，你那边试镜怎么样？经纪公司那边有什么安排吗？”莫如琛推开门进来，一边换鞋一边问。
他的语调还是和平时一样，可他从来不会站在门口就问。
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我那边试镜，几乎是没戏了。”说到这里，她颓然的摇摇头，“反正啊，这就是个乱糟糟的圈子。经纪公司那边的意思是，不管怎样，拿到角色就是好的。经纪人已经说过我好多次了，我一直没有同意。”
她不会同意的，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同意。
她很清楚，一旦同意，自己就进了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