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回来后就不见了莫恩筱的踪影。
他不觉皱下了眉头来,喊来了陈妈。
“她去哪里了?”
陈妈说:“方才还看到夫人在房间里呢,这会就不见了。”
“知道了。”高渐离淡淡的说了句。
莫恩筱正蹲在门外,一个小女孩正在跟她说话。
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叫安安,是今天莫恩筱遇到的一个小女孩。
离家出走的小女孩。
安安正在给莫恩筱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最讨厌的事情有两件:搬家和爸妈吵架。
从小到大,我就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没人宠爱的小孩,爸爸妈妈为了能够生一个弟弟,就把我寄养在章州的姥姥家。三年零六个月,妈妈总共给我打了三次电话,第一次是在我四岁生日那天,她在电话里祝我生日快乐。第二次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说我有一个弟弟了,问我开不开心?第三次是最后一次,我六岁,她说,安安,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吧。
在此之前,姥姥带我报名上幼儿园,园长老师说我没有章州的户口,不能上。姥姥替我抹去眼角的泪水,她说安安乖,别难过,姥姥这就打电话给妈妈,她会解决的。
后来我听大人们议论说妈妈是不可能给我弄户口的,至少在弟弟出生之前,因为超生是要罚款的。我坐在姥姥家门口的青石板上,木讷的看着很多小朋友放学后一个个都有说有笑的被爸爸妈妈接回家,我不哭不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切。
我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画画,一直画,话越来越少,搭理我的人也越来越少。我
蹲在地上,双手圈着膝盖,很长的头发垂在地上,我问自己,我来到这个世上做什么?
所以,当六岁那年,妈妈接我回a市办理户口上小学时,我依旧保持着我的坏脾气。拒绝和所有人交往,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画圈圈。
几个月后,教语文的黄老师带着面无表情的我来到我家,她让我先回房间写作业。我一个人悄悄躲在门外,听他们谈话。
黄老师说,安安这孩子可能患有轻微自闭症。
每一个孩子都有的,活泼浪漫的小学时代,一下课就三五成群,或是去踢足球,或是去跳橡皮筋。落单的永远都是那个叫安安的小孩,无论上课下课,都只会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写作业、发呆。
后来,连我的同桌也嫌弃我,她说,老师,我不想跟安安同桌了,她就像是个木头嘎子一样,我跟她说话她都不理我。”
莫恩筱也跟着蹲在地上,听她说话。
“大姐姐,我口渴了。”
莫恩筱说:“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水。”
安安拼命的点了点头。
莫恩筱一路小跑,生怕耽误了,她不会注意注意到,有个身影,慢慢的接近了自己背后的小女孩。
“做得很好。”
安安面上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来。
“我已经成功的取得了她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