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范诗好意料的是,宋原岑在知道自己失去一条腿的时候,居然非常平静坦然的就接受了。
她生怕宋原岑只是不愿在人前表现出脆弱而一直在压抑情绪,可细心地观察下来,发现他真的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已。
至于范诗好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温醇的事,宋原岑也只是淡淡地说:“我想让你知道这些事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你告诉他,所以不需要犹豫。”
像是怕她依旧有所顾虑一般,他又补充道:“光凭我自己无法将更多的事情揭发出来,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去跟温醇主动示好的,所以就算是你帮我的忙,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范诗好如何还会不知道宋原岑的心意,可是感激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唯恐道谢的话语会亵渎了宋原岑的这份真情。
这几天来范诗好一直呆在医院,甚至连个人工作室的事情都放到了一边,宋原岑知道她是因为愧疚想要弥补,绝不会主动离开,无奈之下只能出声赶人。
“诗诗,你别忘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我认就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但如果你一直这样,我就只能选择离开了。”
宋原岑的态度很认真,范诗好一听就慌了。
“别,学长,你好好养伤,我听你的话就是。”
范诗好虽然还想继续陪着宋原岑,无奈他的话说得这么重,也只能妥协地应承下来。
看到护士来给宋原岑换药,范诗好便避让了出去,也是时候跟温醇好好谈谈了,不能让宋原岑的一番心意被浪费。
温醇一接到范诗好的电话,就立刻赶往了医院。
最近他为了照顾范诗好的情绪,并没有对她一直陪着宋原岑做出什么表示。
不管以前他对这个男人有多看不顺眼,至少在宋原岑肯用性命去保护范诗好这一点上,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范诗好准备告诉温醇的事事关两个家族的声誉,当然不可能在医院那种人群复杂的地方说,她就近在医院外订了一家酒店的VIP包间,就开始等待着温醇的出现。
温醇赶到时恰好看到范诗好在发呆,也不知她多久没有休息过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被苍白的皮肤一衬,显得格外刺眼。
他不悦地大步走过去,半蹲在范诗好面前伸手熨帖上她的眼睛,冷声道:“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当成了耳边风?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
范诗好回过神,伸手将覆在眼睛上的手抓了下来,抬眼看向温醇,略显疲惫地说:“温醇,你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温醇顺势起身坐在范诗好身边,手反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眸认真地说:“想说什么?我在听着。”
“我……从学长那知道了一些跟温氏有关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你开口去说,事实上我甚至觉得这件事本不该由我来说的。”
温醇蓦地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你是指我母亲跟宋城德之间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