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纨琛一直将范诗好送到她家的楼下,把在中途转去医院开的一些药交给她,也不说话也不走,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范诗好看。
范诗好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周边,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神情中又有着藏不住的逃避和忐忑。
陆纨琛将她的表情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一直抄在裤带中的手忍不住紧紧攥成了拳头,唯有如此才能阻止自己揪着范诗好重新上车,将她带回家里锁起来。
“陆总,你还有什么事吗?”
陆纨琛灼灼的目光让范诗好无法再装看不见,只能主动开口,同时也是暗示他该离开了。
“怎么,怕被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别忘了是你主动来配合我的,现在想撇清关系,是不是有些过河拆桥了?”
陆纨琛的的眼睛在笑,眸底却是一片冰冷,甚至连语气也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听起来格外的森冷阴鹜。
范诗好被噎的一窒,她的行为确实有些用过即扔、过河拆桥的感觉,可当她再转念一想自己呗利用来对付温醇的时候,顿时又觉得毫无愧疚、理直气壮起来。
她秀眉一扬,坦然地迎向陆纨琛的目光,说:“那又如何?需要我提醒陆总你利用过我多少次吗?不过是有来有往罢了,我不知道陆总你在这儿又气愤些什么。”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范诗好也就不再做什么温和的姿态,而是直接冷着脸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上楼休息了,陆总请回吧。”
说完她居然真的径直转身进了门,没有再给陆纨琛说话的机会。
陆纨琛在原地定定地站了好久,眼睛紧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楼门口,那冷厉阴鹜的眼神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凛冽杀意。
他这股怒火并不是因为范诗好对他的冷漠与冒犯,而是再一次将自己被范诗好冷漠、无视的根本愿意归咎于温醇的存在。
陆纨琛在心底对自己暗暗发誓道:“不管你现在对我如何,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而温醇,还有温家,都要为我姐姐的死,以及今天我受到的一切千百倍地付出代价!”
范诗好回到家中后,就一头扎到了床上,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她翻过身,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在心中追问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就不该选择用这种方式去引诱那个给她送U盘的人现身。
陆纨琛的不对劲儿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压根儿就不想往那个方面想。
她可不是自恋的人,会认为自己魅力无敌到人见人爱,在她看来陆纨琛所做的一切都是目的明确,就是要让温醇和温家都为陆纨悦的死付出代价。
一想到陆纨悦,范诗好就伸手在身上的兜里掏了掏,将她发现的那张纸条拿了出来。
“这东西要尽早交给温远才是,只是他现在身在何处谁也不知道,我要怎么才能联系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