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诗好再度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在她熟睡的时候,陆家的私人医生在她左手重新挂上了点滴,一大袋药水也只剩下了小半袋。
日近西斜,房间里已经暗了下来,静得似乎能药水在输液管中滴落的声音。
刚睡醒的范诗好还有点懵懵的,逐渐清醒了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有了之前贸然起身扎破血管的前车之鉴,这回范诗好只是小心地移动胳膊,在不碰到针头的情况下,慢慢坐了起来。
好好地睡了一下午,让范诗好的体力恢复了许多,身上出了汗,黏黏的感觉让范诗好十分不舒服。
她很想好好地洗个澡,可手上的伤口又不能沾水,何况现在是在陆纨琛的家里,种种不便也让她为难地皱起了眉。
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进来的却不是陆纨琛,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
她没想到范诗好已经醒了,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恭敬地说:“范小姐,您醒了?要不要喝点水?还是稍微喝点粥?”
范诗好这才感觉到胃里空空的,快中午的时候她就睡着了,也成功地错过了午饭。
算起来从昨晚到今晚,她已经有整整24小时没吃饭了,难怪会觉得心慌冒虚汗,只输葡萄糖也不能抵消空腹的虚脱感。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麻烦你给我拿一碗粥吧,对了,药水也要打完了。”
那中年妇女笑笑说:“不麻烦,范小姐不介意的话,就叫我林嫂吧。少爷特意吩咐我好好照顾您,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提。”
听她提到了陆纨琛,范诗好就跟着问了一句:“陆纨琛人呢?其实我已经好多了,拔了针头之后我就想回家了。”
林嫂的笑容一僵,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她为难地看着范诗好说:“这个,范小姐,没有少爷的吩咐我是做不了主让您走的。他现在回公司处理公事去了,说过今晚还有应酬,让您早点休息不用等他。”
范诗好一听这话,就感觉陆纨琛是特意躲出去的,至于真正的理由,也绝不会是他说的想让自己有个安静的环境休息。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她的家对她而言更安静舒适呢?
只是陆纨琛话已经说在了前头,今晚是见不到了,她也不能为难林嫂强行离开,那就太失礼了。
不多时林嫂就推了个餐车回来了。
范诗好生的是急病,又饿了一天,只能喝些煮得烂软的白粥,配上清淡的小菜。
饭后一个小时要吃的药液被一并带了过来,跟在林嫂身后的还有一个中年护士。
“范小姐,我是来给你撤点滴的,今天的份已经打完了,明后天都还有,所以给你放了留置针头,晚上睡觉的时候请一定要多加小心。”
护士的话让范诗好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连忙追问道:“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明后天的药不需要了吧?”
护士毫不犹豫地打碎了她的奢望:“不行,药量不够再反复了,你不是白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