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有种冲动想要告诉温醇,可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海里过了一下就消失了。
她能想到的东西,没道理温醇会想不到,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范诗好并不想让温醇误会什么,也不想自动送上门去让温醇询问母亲发病的原因。
她发现自己好像除了发呆什么也做不了,懊恼地揪紧了自己的头发,很快就被吴嫂制止了。
“范小姐,您这是在干什么,可不敢伤害你自己啊!”
她生怕自己用力之下会碰到范诗好骨折的地方,顾虑重重之下自己倒是急出了一头的汗水。
范诗好回过神,停下了类似自虐的举动,对吴嫂说:“吴嫂,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我只是有些烦躁。”
吴嫂点点头,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继续安抚道:“范小姐,网上那些事儿吴嫂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只是不管发生什么,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不要太为难自己。”
眼见着范诗好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吴嫂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病房。
范诗好则是合上了电脑,对那些言论眼不见心不烦。
她痛恨的是那些不断将母亲拉出来,吃人血馒头的人,更痛恨将她们都当做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没多久吴嫂忽然从病房外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让范诗好根本意想不到的人。
“何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人正是何铭。
他一反往日笑脸迎人的模样,表情看上去十分的严肃。
“范小姐,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我的来意吗?”
范诗好一愣,随即回答道:“因为那则新闻?我能为温氏做些什么?”
何铭一推眼镜,说:“现在有媒体记者要求采访你,其他接受手术的病患家属都出来指证温氏草菅人命,假借公益赚黑心名誉和利益,而唯独你不出声,怀疑因为你是温氏员工,所以被利益胁迫了。”
“现在我要带你去参加记者招待会,你有什么应对措施?”
范诗好毫不犹豫地说:“在会上我会对媒体实话实说,我正愁没有渠道辟谣,自己送上门来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
何铭眉头一皱,说:“你用什么来辟谣?我是在问你具体的应对措施,而不是听你喊口号说实话实说辟谣。”
范诗好并没有计较何铭略显恶劣的态度,毕竟盛世是温氏的子公司,如今温氏被全网铺天盖地的黑,他看了这种情况心中不爽也是有的。
更何况认真追究起来,导火索还是要算到她范诗好的头上。
范诗好站起身,目光如水地看着何铭,说:“何总,不管我喊口号也好,还是怎么样都好,我说过会为温氏辟谣,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你现在是要跟我在这对峙浪费时间,还是让我准备一下,用最好的精神状态去面对那群虎视眈眈的媒体记者?”
何铭冷冷地盯着范诗好,终于颌首道:“好,我就等着看你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