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诗好逐渐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很想闭上眼睛揉一揉,又不想在这个时候泄了自己的气势,只能咬牙坚持着。
温醇看出来了范诗好已是强弩之末,并没有选择逼迫她最终向自己低头,而是先一步直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范诗好暗中松了一口气,也顺势站直了身体。
“你还有事吗?我想休息了。”
范诗好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她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又要应付巡展高密集度的辗转奔波,又要根据珠宝协会的要求调整自己的参展作品,还要提防着温醇、陆纨琛,甚至是温嘉情和阿曼达。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累让她不堪其扰,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放逐到一个无人岛上,远离这一切世俗纷扰才好。
温醇蓦地弯腰,将范诗好打横抱了起来,走出卫生间向卧室走去。
范诗好显示目瞪口呆了几秒,随即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她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到温醇的身上,又羞又怒地大喊道:“温醇,你是不是疯了?还是精虫上脑,除了下半身的需要就别无所求了?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温醇充耳不闻,抱着范诗好进了房间就将她扔到了大床上。
柔软的床垫让范诗好弹起来又滚了一圈,整个人狼狈地陷在被子里,扑腾了半天才爬了起来。
她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警惕地看着温醇,又不自觉地向床里缩了缩,顺手抓过一只枕头挡在胸前。
温醇好笑滴看着她的举动,眉头一挑,说:“范诗好,你是指望那只枕头能保护你吗?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就由不得你说不!”
范诗好将枕头又抱紧了一些,说:“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你想要得逞也要挨我几下子,总是我是不会乖乖屈服的。”
“温醇,我满以为我的逆来顺受能让你稍微高抬贵手,可我发现我想错了,我在你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代父赎罪的罪人,而不是一个有自尊的人!”
温醇静静地听着,还点点头,说:“嗯,你对自己的定位认知还算准确,继续说!”
范诗好满腹的怨气被着一句话砰地扎破,原本想说的话也一下子哽在喉头,嘴唇翕动着,竟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发泄够了?”
温醇见她不说话了,又追问了一句。
范诗好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堆里,再想说什么也没有刚才的那般气势了,索性就闭上了嘴。
她打定了主意,就算今天还是会被温醇一逞兽欲,她也要用枕头砸,用牙齿咬,手刨脚蹬,让温醇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豁出去的反抗到底。
可温醇在问完之后又紧接着说道:“发泄够了就赶紧睡觉。”
说着他居然转身向门口走去。
范诗好怔愣地看着温醇的举动,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直到房门在眼前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范诗好这才意识到,温醇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