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之后的第四天,江影终于醒了。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到了范诗好。
“我女儿呢?她在哪儿?我想见她!”
她说话的对象并不是一直照顾她的医护人员,而是一个一看就极为专业的保镖。
“江女士,范小姐在你手术中全程陪同,之后几天也都来探望过你,我希望你明白,能不能见到她不是取决于你的意愿,而是取决于温总的决定。”
这保镖就是温醇安排来监视江影,同时也是防范“某些人”的安保力量之一。
最近几日也是他带着范诗好前来探望江影,只是范诗好并不知道他在江影身边已经很久了。
江影听到保镖的话,脸色一黯,继而又显得有些愤然。
那保镖看着她,表情不变地说:“江女士,我劝你不要那么激动,你猜刚经历一次换心手术,如果那你还想再见到范小姐,最好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
江影知道保镖说的是对的,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认为女儿落在温醇手里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可她现在同样无法为女儿做什么,反而成为让女儿受困于温醇的筹码,与其这样,还真不如死掉一了百了。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江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虽然看起来娇柔荏弱,却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更知道她能活下来都是因为女儿对温醇的妥协和隐忍。
就只是为了这一点,她也决不允许自己浪费女儿的心意。
范诗好几乎在同时收到了母亲已经苏醒的消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去见见母亲,只是想到自己脚上打着石膏做着轮椅的样子或许会吓到母亲,只能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来。
住院的这段时间里,范诗好养成了一个不错的养生习惯,每日中午都会小憩一下。
今天虽然因为母亲醒来这个消息激动了一下,可是生物钟养成之后时间一到还是让她的眼皮沉重了起来。
恍惚中她似乎感觉到一个人走进了病房,站在她的床边俯瞰着她。
那人背着光,让她根本看不清面容,只有模糊的一个轮廓,可给她的感觉却熟悉得让她想要落泪。
“谁?你是谁?”
范诗好努力想睁开眼仔细看清楚,可她的身上像是坠了千斤重担,头也沉得要命,整个身体似乎都失去了控制。
“身边……最……”
那人影似乎在向她说着什么,耳边传来模糊的字眼,更多的却是一阵阵嘶啦嘶啦的电流声。
他似乎在向她微笑,那么哀伤又温暖,随即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到底是谁!等等,别走!”
范诗好用力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人影,却有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范诗好,醒醒!”
一股大力拽着她的身体,下一秒她就在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睁开了眼。
范诗好冷汗涔涔地喘息着,调转视线迎向那人的目光,迟疑地问:“温……醇,刚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