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醇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迎着那男人的,半分示弱的表现都没有。
“怎么,为了那个女人,你什么都能出卖能放弃了?温醇,你忘了她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了吗?”
那男人声音越发冰冷,眼底写满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温醇的目光也在瞬间冷了下来,他原本慵懒的姿态收了起来,肌肉紧绷着犹如一只蓄势待发准备出击的猛兽。
“我要做什么不需要跟你报备,也无需听你的评判,你自己又比我好到哪儿去?如果你做得足够好,今天哪有我的机会跟你谈条件?五十步笑百步,你也不过如此!”
这一番话说得对方眼角肌肉在不住地跳动着,错动的下颌骨咬得咯吱作响,若不是他的自控力极强,恐怕现在对温醇已经是饱以老拳了。
半晌那男人眼中汹涌的怒气如潮水般退去,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直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西装,对温醇说:“两天之后给你答复,不成事,你大可以继续保守你的秘密!”
这回说完之后他转身便走,再没有回头。
温醇却是坐在座位上,半天没有起身。
他早没了刚才那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眼底潜藏着一丝自己都不曾觉察的不敢置信。
“我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我才不是为了她!如果江影死了,我又拿什么威胁范诗好,拿什么能让她乖乖呆在我身边赎罪……不要走……”
最后三个字不断在脑中盘旋,轰轰作响,让他除此之外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不是为了她,我不是为了她!”
温醇喃喃自语着,试图抵抗那阵一阵强过一阵的心声,越来越强烈的怒意让他猛地挥手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扫到了地上。
地板上铺着的厚厚红毯让名贵的茶具免于粉身碎骨的悲惨命运,也让温醇濒临失控的情绪被拉了回来。
他抹了一把脸,将沮丧和淡淡的疲惫都一并掩藏了起来,又恢复成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犀利冷漠的温氏总裁。
范诗好并不知道温醇为了她,究竟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能让自己尽快养好脚伤之上,甚至连最爱的工作也放下了。
这一整天她都窝在床上几乎没有下来,为了不上厕所,甚至很少吃东西喝水,这种行为很快就被何叔批评了。
“范小姐,你不吃东西不喝水,身体都要熬坏了,还怎么养伤口,营养必须得跟上啊!”
范诗好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只是想尽量减少下床的次数,不想像全身瘫痪的人那样还要靠别人给她把屎把尿地伺候。
眼见何叔有些生气的样子,范诗好连忙赔上笑脸,小心翼翼地说:“何叔,我知道错了,只是这些汤汤水水的吃多了,我会容易上火的,到时候满脸爆出痘痘,干脆就不要见人了。”
何叔也知道她是在找借口,也只能摇头无奈地说:“你啊,该吃还是要吃,会有专业的医生为你把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