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这里是A市赫赫有名的私人酒吧,他一个人喝着酒,仿佛周围的一切喧闹,都与他无关。
他不知道为什么,当真相赤裸裸的展示在他面前的时候,总是那么的难以接受,肖子柯曾经以为那份感情可以称得上是爱,所以不管那到底是不是爱,他都尽力的去帮助唐馨儿。即使他不知道真相,当林梓伊再度出现在他生命当中的时候,他才发现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收拾。
其实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自己就是那么的愤怒,那份离婚协议书仍然保存在自己的抽屉当中,就静静的躺在那,两年来他再也没有去翻动过。
酒吧里头十分喧闹,肖子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穿着整洁衬衫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李清。
“没想到我们堂堂肖总也有借酒消愁的时刻。”
李清走过来,坐到了他旁边。要了一杯马天尼。看着旁边这个男人沮丧的神情还真是不像平常的他,上高中的时候肖子柯就一直是一个十分骄傲的人,这辈子好像就没有什么能让他沮丧的事情。
李清虽然是个医生,但是却不是自己喜欢的事,只是因为父亲的逼迫下,他在最终走向了这条路。李清条件也不差,唯一跟肖子柯不一样的是,他是个花花公子,为情所困,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一直坚信着天涯何处无芳草,有时候就是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太多事情都没有必要。
“你怎么来了?”肖子柯这话问出了口就后悔了,李清可是这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他的大驾光临。
“我是什么人,你到现在还不清楚?”
李清轻轻晃了晃酒杯,里面的小橄榄也随之晃动起来。他可是这儿常客,倒是很少在这看见肖子柯。
从前他那个院长老爹总是拿肖子柯来跟他比,说人家如何如何的认真对待工作,而他总是游手好闲的,天天在外面鬼混。
现在看来肖子柯居然也沦落到了,跟自己一样的地步了。
不过李清作为他多年的好友,还是蛮理解他的。当年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关于肖家的事情因为父亲跟萧家是世交,所以他他多少也比旁人多知道一些。
“酒精麻醉人心,你还是不要喝多了,你发起酒疯来,我可背不动你。”
李清当然知道肖子柯喝醉了,是个什么样子。当年有一次聚会,他们几个灌肖子柯不少的酒,当天就跟他们发酒疯。第二天醒来,肖子柯跟没事人一样,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大家也全都闭口不提,甚至肖子柯本人都不知道。
肖子柯心里现在五味杂陈,他从前从来都不是借酒消愁的人,说到喝醉,他到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果然是不能喝醉。可是也只有遇到林梓伊之后,他才喝醉过,如果不包括他自己都不记得的那次的话。
“如果你爱一个人爱了那么久,可是自己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一切都不如从前了,你会怎么做?”
肖子柯突然开口问他这个问题,李清跟他的关系向来都是不需要问原因的。
“如果是我,应该拼了命都会去追回来吧,这辈子能够遇到一个能让你爱的人太不容易,我可不愿意余生都在后悔当中度过。”
李清喝了一口酒,肖子柯点点头,自嘲的笑笑,或许李清说的没有错。
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没脸没皮的去追,这辈子他真的就爱过这么一个人,再错过,恐怕下半辈子他都会在后悔当中度过。
从前是他不明白自己的感情,现在好像明白的太晚了。可是林梓伊在他心中的影子怎么都挥之不去。
肖子柯拿出卡把帐全都结了,顺便连上了李清那一份。
服务员工恭敬敬地把他的黑卡还给了肖子柯。他很少出入这些地方,从前觉得嘈杂,现在倒觉得是一个可以放松的地方。
结完帐之后,肖子柯就走了。李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一笑,还是跟从前一个样。肖子柯上学的时候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可是这家伙偏偏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一样。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死性不改。
算了,说不定像他这样子的人,还能有意外收获呢。李清又开始自顾自的喝酒,他这辈子几乎没有对哪个女孩真的动过感情,但是如果有值得他动感情的女生的话,李清肯定最奋不顾身的一个。
肖子柯在门口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司机,他刚刚喝了酒没办法把车子再开回去。
他回到家里面,今天他没有喝醉,只是脑袋稍微有些晕晕的。老夫人已经休息了,并且答应下个星期就去美国了。这个手术的风险也不低,老夫人敢答应做这个手术完全是因为为了儿子的幸福着想,她愿意花这个功夫去拼一拼。
肖子柯一个人上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床头灯之后,桌子上那张合照又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他们的结婚照。即使离婚了那么长时间,肖子柯从来都没有把那张照片扔掉过。他一直知道自己心中还有林梓伊,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肖子柯又走到了书桌的旁边,他的房间很大,里面放了一张办公桌,专门让他办公。他拉开抽屉,取出那份两年来从来都没有打开过的离婚协议书。
几乎连看都没有看,一下子把他放入了碎纸机里面碎得粉碎。看着那些纸全部都成为了垃圾之后他才躺到了床上。
这些年里面肖子柯有过太多的不舍和不安,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沉迷在自己的工作里面,不愿意醒来。妄图以这样的方式就能够忘掉从前和林梓伊相处的一点一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肖子柯闭上眼睛,似乎因为酒精的作用让他很快就入睡了。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他回到了学生时代,大学的时候林梓伊总喜欢粘着自己,他那个时候觉得她是个烦人精,殊不知早已经情根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