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 the fearmy enemy's eyes
感觉惧我者之眼神
listenthe crowd would sing
听众生吟唱
now the old kingdead, long live the king
先君已亡, 吾王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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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埃西三人大约一百公里左右,亚特兰大市,伊戈缓慢的移动着他的视线。
白金色的头发尾端已经完全被鲜血染成了斑驳的棕色。
他将还在抽搐的尸体随意的扔了出去,尖锐的牙齿慢慢的缩回了红色的牙龈,血水滴落下来,白色的,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正常人的牙齿露了出来,同时缩回去的还有他背后长出来的触手和巨大的附器。人类高科技的结晶,狙击枪,手雷,火箭炮,坦克,像是被不懂礼貌的小孩子乱拆的玩具那样,与它们之前的人类主人们一起凄惨的散落在地上,以零件的形式。
玩具……太脆弱了。
好无聊啊。
为什么莉莉这么喜欢外面的世界呢?
不明白。
将自己身上已经破烂不堪且肮脏无比的衣服随意撕下,伊戈漫不经心的裸身走进一家百货商店,恩,曾经的百货商店。
被切割成各种精美纹样的大理石地板踩上去也是冰冷的,跟研究所的一样。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喷溅的血迹,散落的货架,各种残骸……也跟研究所的一样。
在某个商店的中心,一座迷你的旋转木马的模型引起了伊戈的注意。他好奇的走进去,小心翼翼的按了按底座上的按钮。
欢快的音乐响了起来。
因为是装电池的缘故吧,所以在全城断电的情况下,依然可以闪烁着小小的光辉旋转着,坐在木马上面穿着婚纱和西装的人偶相拥着接吻,塑料的脸上泛着甜蜜的笑容。
伊戈盘腿坐在了旋转木马的前面,他双手捧着脸,着迷的看着不停的变换光芒的模型。
人偶白色的婚纱上的血迹划出了暗色的波浪线。
伊戈觉得很有意思。
忽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直很专心的看着木马的伊戈转过了头,目光穿透了那些影影绰绰的物体投向了远方。
良久之后,他对着那个看不见的人皱了皱眉头:
“啊哈……醒来了……真是性急的家伙……”
婚礼进行曲那由电子合成而来的尖锐声音在满目疮痍的百货商店内回荡着,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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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
血迹渐渐在白色的地板上蔓延开来。
两道红色的轮椅的轨迹延伸到了走廊深处的电梯。
男人仰面躺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身体正在变冷,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腿已经断了,完全的断了,今天早上穿上的,小女儿攒钱送给男人的黑色皮鞋就在眼角处,上面连着灰色的脚腕。动脉血喷涌而出的感觉似乎就在刚才,而从腹部倾泻而出的,他想,估计是肠子。
幽蓝的光芒在视线里变得扭曲,嗡嗡的电流声也显得格外的刺耳。
身体上,被撕咬后留下来的伤口全部都在疼痛着。
剧烈的痛苦。
即使想要闭上眼睛安详的这么离开都不行。
男人动了动嘴唇,这个动作太过于微弱,很难界定那是不是一个微笑。
多一些的疼痛对人有好处。
可是乱扔东西不好。
他对自己说,然后蠕动着自己的手指朝着断脚而去。神智已经有些恍惚了,似乎已经过了一辈子,似乎就是瞬间,在痛苦的摸索之后,男人终于摸到了皮鞋。
硬质的鞋跟内侧,黏着一小片指甲盖大小的软片。
……在一片白光中,已经去世的妻子站在他们1978年在弗吉尼亚州那套小房子的厨房里头,男孩子们绕着餐桌跑来跑去,发出了欢快的大笑。
男人闭上了眼睛,用指尖摩梭着上面微微凹凸的按钮。
……“亲爱的,早餐要吃什么,我新做了草莓果酱……”妻子回过头,声音就像回忆中的那么动人。
按下了早就设定好的按钮,将皮鞋远远的推开。
在闻到软片自燃时发出的焦臭味的同时,似乎也闻到了草莓果酱甜蜜的香味。
男人的身体渐渐没有了气息。
他是笑着的。
在五角大楼的某个角落,有一个极为偏僻的茶水间,这是一个几乎已经被废弃的茶水间,它位于一个逃生通道的拐角处,离那些忙碌的办公室远远的,墙壁上布满了陈年的污垢,角落里头堆满了不用的清扫用具。
连打扫人员都快忘记这里还有一个茶水间了。
而此时,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头,一直以来保持着静止的空气被一种有规律的嗡嗡声打破了。在一堆散发着沤臭的拖把后面,一台与这个房间绝不相符的机器正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载波密码确认完成……资料接收准备……80%……90%……99%……
……资料接收完成。
==========补作业很痛苦的分割线===============
埃西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他是如此的震惊于自己在手机上看到的东西,一台老式的黑莓手机,却入侵了美国国防部的电脑?
在认真的看完了手机上的东西之后,他终于结结巴巴的对着队长问道:
“我想,这不是你的玩笑?”他的声音暗哑得要命。
带着绝密的标记,绝不可能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各种资料填满了小小的手机。其中有一些是埃西无比熟悉的,而另外一些,是他应该熟悉的,到了这个时候,埃西在很大一部分上已经相信,这些东西是真正的机密档案。
“我更希望那是你的玩笑!上帝啊,你究竟带着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队长咬牙切齿的回道。纳菲尔在听了以后立刻又跳了起来叫道:
“我才不是怪物!!!!”
不过他很快就被埃西拉住了,埃西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将少年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出现在纳菲尔面前的是埃西无比严峻的脸,他的眼中还回荡着那种犹疑和不确定:
“纳菲尔,你是怎么办到的?”
他问。
拉住纳菲尔的手是颤抖的,手心布满冷汗。那些出现在手机里的东西让他大脑如同陷入一滩泥团,现在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面前这个有着智力缺陷的少年,却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入侵了国防部的信息库----虽然只是外围的低保密级别的信息库。
在智障儿童中,出现某一方面的特殊天才的比例相当之高。埃西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这个理论,但是,纳菲尔的情况却绝对不是这样。如果他现在是安稳的坐在一台普通的电脑前入侵了那个黑客们趋之若鹜的地方的话,埃西是不会这么惊讶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整个亚特兰大的无线网络讯号都已经被完全而彻底的切断了,没有电话信号,没有无线网络,甚至连广播都只有一个频率(政府在那个唯一的频率里头放着稳定人心的录音广播)。更何况那台手机本身就没有网络的功能,它太老了,旧得几乎连旧货市场都已经没有这种类型的手机了。这已经不是智商或者技术的问题了,这已经可以被称为是神迹。
埃西相信即使是耶稣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会比纳菲尔做得更好。
不可能,肯定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他想,然后再一次的检查了那台手机,还有里头的内容。可是无论怎么看,这两者看上去是正常的,正常的“普通”。
是的,正常。埃西看到了手机的左上角,代表着信号的标志上面是空的。而手机,手机的容量并不大,它的屏幕一直在闪烁,接收着海量的秘密资料。
他有一种奇怪的,隐约的不安的感觉,所以他仔细的看着纳菲尔的脸,企图从他的回答上找出一些端倪。不过,让他失望而又有些安心的是,纳菲尔的回应并不比任何一个七岁的孩子更奇怪。很明显,埃西对于他的“杰作”的表现让他有些不安,那种孩子气的洋洋得意从他的脸上退去了,金色的眼睛变得有些黯淡:
“我……我又做错什么了吗埃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