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特林不想回拉文克劳塔,他深信埃及人也不会想见他。
他和尼可谈论了一整夜,互换着他们的猜想与假设,这是一个封闭的位面,甚至可以说是这里是被遗弃的地方,能够迁移走的种族与强者早已离开。因为时间的流逝,那些留恋故土的遗民们也大多不在了。
谁还会对这里产生兴趣?
通往其他位面的甬道已经崩坏坍塌,想要从外界进入而不引起大的灾难几乎是不可能的。再次打通位面的通道需要极大的力量,无论是魔法还是纯粹的神力,仅仅是它的余波就足够毁灭一个地球。
是传奇生物,还是旅法师,或者是某位神祗?
在那样的地方发现这个波动,伊尔特林已经有了预感,越来越清晰的猜测让真相变得唾手可得,尼可也猜到了,但这实在不是他所期望的答案。
“他们无法真正的回来,就像他们刚刚到达托瑞尔的时候一样。即使位面的通道已经打开了,已经属于托瑞尔的神祗也不会愚蠢的直接降临到这个晶壁。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信徒了,无论如何的被边缘化,穆罕瑞德仍是他们繁衍了几千年的圣地。”
“你是说,他们仍然会选择使用转生这种方法?”
“是的,只要不和自己的神性本源融合,他们就仍然属于托瑞尔,嗯……一大片无主的土地和子民,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绝好的计划。等到他们占领了这个晶壁,穆罕瑞德的那点利益也就完全失去作用了。”
“这有一个好处,他们会尽量把地球轻拿轻放,可是那样的制度……”炼金术师蹙起眉,为自己的世界即将沦为奴隶的事实叹了口气,“我记得你曾经谈起过一个魔法,将那些殿下的神力隔绝的那个屏障?”
“很不幸,我没有这个能力。遗留在这个位面的所有人加起来也无法构造那个伟大魔法。”
“好吧,我的朋友,告诉我如何才能避免那样的未来,如果你有一点思绪。”
“神祗的转生体是可以被杀死的,只要灵魂仍然依附在肉体上,神力就会受到限制,也不再是永生不死的。杀死这个转生体,也就等于杀死了这位神祗,因为在这个特定的时候,他不是一个神。”
聆听着法师话语的尼可笑了笑,他放松了一些,但忧虑的阴影依旧附着在眼底。即使不再是神祗,他们的高度也不是凡人可以轻易触碰到的。
伊尔特林看出了他的顾虑,他轻轻说道:“穆罕瑞德的后裔仍然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回归的神祗想要复兴古老的信仰,第一步就是寻找这些人。”
“附身,然后生下自己的转生体,”尼可吐出了答案,他马上又说道,“他们是最好的传教工具,只要方法得当,不会有任何阻碍。”
他再一次叹息:“我想着也是他们能够找回来的原因之一,再稀薄的血脉也是归家的路引。”
伊尔特林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我再狠心一点,再有一点决策力,现在就应该将那些血脉彻底抹除。毕竟,这才是最好的方法,起码能拖延一段时间,”他靠在椅子上,好像突然老了很多岁,“你也是这样想的么?我的朋友。”
只要能拖延上一段时间,伊尔特林就有封神的机会,那将不会再是凡人与神祗的争斗。
伊尔特林肯定的说:“不,我不会这样做。”
尼可惊异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法师的灰瞳孔不会告诉他任何事情。
“无辜的人不应该被扯进战争,即使他们即将犯罪,我也不能因为这个而剥夺他们存活下去的可能。”
尼可微微眯起眼睛,伊尔特林继续说道:“荷鲁斯的眼睛在我的手里。我会是他的第一个目标,但也有可能不是。”
炼金术师疑惑的看着他。
“我曾有过一个制造术士的实验,尽管算不上成功,但是它仍然可以使用。凭空制造出一个后裔。”
尼可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牺牲者会是谁?”
“也许谁都不是。尼可,你是个炼金术师,你知道如何制造一具肉体。”
“没有灵魂的躯体……跟我们吃的牛排没有区别。”
“灵魂的碎片虽然稀有,但是想要找到它们也不困难,总有那些喜欢弄丢自己人存在,”从尼克的眼睛里,他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朋友的支持,“在那之前,尼可我需要找到所有穆罕瑞德的血脉,还要拜托薇薇安,封印他们,就像是她曾经对你做的那样,我需要制造一个假象。”
老炼金术师一声不吭的沉默了一小会,在把失去自由和失去生命反复对比之后,他妥协了:“好吧,你是正确的。但是我们需要向他们讲明白这件事,要知道,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是他也明确的指出:“你需要帮助,大量的巫师。凭借我们的力量,什么也无法做到。”
伊尔特林眨眨眼睛:“我一直在等待,我以为您会有很好的人选。”
尼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无奈的看着他这位精明又可恨的朋友:“去德国吧,只要你能说动他。还有斯莱特林的那个后裔,如果你还能控制他。”
“关键词是什么?”伊尔特林猛的抬起眼帘,“我拿什么来说服德国的那位先生?”
尼可的嘴唇动了动,他又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老炼金术师当然清楚。最终,为了这个位面的未来,他再一次妥协了:“这件事的后果,还有邓布利多。告诉他,邓布利多一定是最先开始反抗的人中的一员,再告诉他,那些神祗杀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松。”
法师意外的挑起眉毛,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邓布利多,您确定么?哦哦,这个真是个……有意思的秘密。”
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他笑起来。但是很快,恼羞成怒的尼可把他轰出了家门。作为一个学生,在这样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他必须回去霍格沃茨。
回霍格沃茨,回去拉文克劳塔,回到他的寝室。他的魔杖还在那里,他的祭司也在那里。
只要一想起埃及人,法师的心情再一次忧郁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