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水色调:噙一枚香茶片盘桓在舌尖, 个中甘苦不为他人传。
落楼于归妹纸觉得受到了惊吓。深深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人生这个小妖精这样无常过。
艾玛,心脏都要吓停了好吗!
她是cp党, 所以真的很希望自家男神大人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并且男神喜欢的人她也喜欢,所以对白小晨的所作所为厌恶不起来。还暗自一个人纠结郁闷了好久。
结果没想到, 真相却是这样的出人意料!
简直就是又惊又喜啊~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
岂曰无衣:妹纸淡定。
其实白牧晨现在说这话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当初他知道真相的时候还不是上串下跳得没办法淡定。也是现在过了这么久了,不然才不敢这么云淡风轻的对妹纸说这样的话。
落楼于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叫我怎么淡定啊啊哦啊哦啊哦哦嗷嗷嗷哦啊!
岂曰无衣:(/rq)/
落楼于归:卧槽,没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我!害我还一直在那里一边为七月大大心疼一边为你这个小妖精而郁闷!o( ̄ヘ ̄o#)
岂曰无衣:( ̄ ̄”)
白牧晨冷汗涔涔的看着妹纸的指控,顿时觉得一大滴冷汗从额角冒出来。刚刚还是大大啊小公主神马的,现在马上变成小妖精了。艾玛,变脸要不要这么快?
落楼于归:o(r口q)o 我已经淡定无能了!
岂曰无衣:就算你不能淡定你也要淡定啊,不然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落楼于归:o( ̄ヘ ̄o#)不能!
岂曰无衣:汗, 妹纸表生气啦, 是我不对好么。
落楼于归:本来就是你不对!q(s^t)r
岂曰无衣: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那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呢。
落楼于归:我考虑一下。
岂曰无衣:好吧…… r(s-t)q 你好好考虑要怎么办。
落楼于归:所以说七月男神是在你身边咯?
岂曰无衣:嗯~ o(* ̄ ̄*)o
落楼于归:嘤嘤嘤,你个小妖精, 就这样把我家男神勾引走了。
岂曰无衣:Σ(⊙⊙”a… 我木有啊。
落楼于归:还要狡辩~
岂曰无衣:( ̄_ ̄|||)好吧, 就依你说的好了。
落楼于归:那这样吧,你能叫男神和我聊几句么?
岂曰无衣:好哒。
落楼于归:~\(rq)/~
白牧晨再次满头黑线,难道妹纸竟是川派的传人?
把手机递给师傅大人,让师傅大人好好安抚一下自家的亲妈。
岂曰无衣:落楼你好,我是七月流火。
落楼于归:!!!
落楼于归:嗷嗷嗷嗷嗷七月大大本尊!我是你脑残粉啊么么哒=3=
落楼于归:滚来滚去……~(~o ̄ ̄)~o 。。。滚来滚去……o~(_△_o~)~。。。
岂曰无衣:谢谢你的喜欢。
落楼于归:哎呀大大表这么客气嘛,每次都这样,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陌生人呢, 好歹也在一个社团几年了啊。
岂曰无衣:还不是你要这样,每次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就跟没见过我似的。
落楼于归:(┳_┳)… 我本来就没见过你本尊好么。
岂曰无衣:不好意思我忘了,上次面基你出国了。
落楼于归:所以说嘛。
岂曰无衣:嗯,现在话也说完了,就这样吧?
落楼于归:o( ̄ヘ ̄o#)谁说说完了,关于你是师傅大人这件事,为嘛没有早说?
岂曰无衣:你又没有问过我。
落楼于归:你……男神,这样不大厚道吧?
岂曰无衣:怎么不厚道了?我谁也没说啊,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落楼于归:Σ(⊙⊙”a… 好吧。意思是我还应该感到荣幸咯?
岂曰无衣:通常情况吓,应该是的。
落楼于归:o( ̄ヘ ̄o#)
岂曰无衣:难道你有意见?
落楼于归:o(* ̄ ̄*)g 这哪能呢,小的能有什么意见哇。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岂曰无衣: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讲了。
落楼于归:……男神你真是不解风情,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岂曰无衣:我解你风情干什么。
落楼于归:卧槽,好歹我也是亲妈啊,一把辛酸泪!反正我现在算是了解了,你就是个见色忘友衣冠楚楚的那啥啊。哼,不解我风情解小公主风情是吧。
岂曰无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又被你发现了。我肯定不会解你风情啊,我家小徒儿要吃醋的。
落楼于归:卧槽,感觉你突然就变画风了是肿么一回事?!Σ(っ °Д °;)っ
落楼于归:我觉得我受到了惊吓。
岂曰无衣:淡定。
落楼于归:淡定个鬼啊!
落楼于归:除非你给我一张你的皂片,不然我没法淡定。
岂曰无衣:嗯,再见,有空再聊。
落楼于归:Σ(  ̄д ̄;)你!!
师傅大人淡定的拒绝了亲妈的请求,然后招手把小徒儿唤过来,让他随意给自己拍张照。
半分钟后,落楼于归妹纸的邮箱里就粗线了一张本命男神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遗世独立玉树临风的皂片。
落楼于归妹纸嗷嗷嗷嗷鸡冻了半天,决定下楼去买十包辣条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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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
林清和待在病房里,看着唐槐序依旧苍白沉静的面色,心情不复往日的哀恸。
并不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是一直不愿意让自己接受现实而已。
也许这样接受现实也好,总比活在噩梦中浑浑噩噩度日要好。
唐槐序从手术台上下来以后就一直都是这副样子,脸色虽然没有以前那么苍白吓人了,但依旧没有一丝一毫苏醒的迹象。
林清和已经从最开始的哀恸崩溃中走出来了。只是每天看着唐槐序这个样子,还是会觉得心脏抽疼。他是不信神佛的,但在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这世上有所谓的神佛,如果能让唐槐序醒过来,要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他想过了,如果唐槐序一辈子不醒来,他也就一辈子都守在他身边好了。
人的一生,除却生死,还有什么大事呢?
一大早醒来,他先是围着医院跑了半个小时。这是以前在家的时候被唐槐序养成的习惯。小时候身体不好,医生的建议是加强锻炼,除此以外,再配合养生食疗,身体才慢慢好起来。他小时候最讨厌跑步,若是叫他一个人早晨起来跑步,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后来唐槐序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每天早上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来,陪着这个心尖儿上的小儿子跑步。
而如今,一直陪伴在身边跑步的那个人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他再次回到了一个人跑步的日子。
跑完步洗完澡,随便吃了一点早餐。林清和回到医院病房,和往常一样,为唐槐序擦拭身体,整理卫生。
唐家有专门的护工在,但林清和说什么也不要护工动手,一切都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
他不想错过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等把一切都做完,林清和鼻翼间出了细细的汗。正倾身准备去拿柜子上的纸巾之时,不期然便看到唐槐序的脸,不禁愣了——
唐槐序的眼睛依旧闭着,脸色依旧苍白沉静,只是,嘴角的弧度却不似往日那么平平淡淡,似乎是往上翘了一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在熟睡,做了一个好梦,所以忍不住嘴角翘着,微笑起来。
林清和的声音颤抖着,不能控制:“爸……爸爸?”
他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了一般,快要站立不稳。拼命咬紧了牙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下去。
心脏咚咚咚直跳,打鼓一样,像是要冲破喉咙跳出来。
“爸爸?”他声音颤抖着喊,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半响后,唐槐序还是维持着这个像是微笑一般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静。
林清和一颗滚烫的心直直坠入冰窖,冷得让人发抖。
看来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他好半天才让自己恢复冷静,拿了纸巾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净。然后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来——《拜伦诗选》。那是唐槐序很喜欢的一个诗人。
虽然知道他现在听不到,但这阵子林清和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会给他念几首他喜欢的诗。万一他听到了呢。
if i should see you,after long year.
若我会见到你,事隔经年。
how should i greet, with tears, with silence.
我如何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念完一首诗,窗外突然泻进来一丝柔和的阳光。那阳光像是有意识似的,温柔极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炙热,但又让人新生希冀和温暖。
在这样一个无数人看来普普通通的早晨,普普通通的朝阳,却莫名其妙的触动着他原本已经冰冷贫瘠的心田。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突然变得乐观起来,他甚至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唐槐序一定会醒来,就像早上九点一刻的朝阳,一定会穿过那些层层叠叠的乌云,露出那一缕温暖柔和的光来。
“爸爸。”他轻轻的呢喃着,握着唐槐序的手,轻轻的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