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一个女人,我也不会功夫,阿墨,你不怕我碍了你的事吗?"
"那是我的事。"他沉声语。
"原来男人也会贱,燕墨,你这算是赖上我了吗?哈哈,你也有今天呀,燕墨,你爱上我了。"她哈哈一笑,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她讨厌他的张狂,讨厌他每次都吃死了她,讨厌自己打不过他,讨厌自己总是处于劣势,所以,在言语上她不想再败给他了。
那一个'贱';字,说得真的有些难听了。
燕墨的脸部开始扭曲,从来也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当面的说他,就连淑太妃也没有过。
她蓝夕沫凭什么这么说他,又是谁给她的胆子,"笑话,别自作多情了,蓝夕沫,这一辈子我就算是爱上一个妓`女也不会爱上你。"他吼着,恨不得要杀了她,随口又补充了一句,"你其实,比一个妓`女还不如。"
刚刚的他就没有忍住。
此时,更不想忍了。
"妓`女很脏,我比妓`女还不如,那你何必又要碰我呢?"从前,让她听到"妓`女"两个字都会脸红心跳,可现在,早已什么都不在乎的她甚至连说出口都是那么的自然,燕墨,他想要藉此来打击她就是大错特错了,他打击她一次,她会回报他更多次。
留下来,活下来,本来就是为着他的。
"蓝夕沫,你该死。"她变了,彻底的变了,变得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女人了,就连说话也跟男人一样,男人说什么,她便敢说什么。
她的话让他彻底的恼怒了,这一回,真的是她自己在找死,从她身上直起身,他坐在她的腿上,然后一伸手就开始撕扯着她的衣服,一下下,那撕裂的声音是那么的大...
撕裂的衣服碎片飞舞在空中再缓缓的散落,有的落到床外,有的落在床上,有的,还落在她的肌肤上,有点凉,晚秋了,空气真的有些凉,那凉意让她瑟缩的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无畏的迎视着他的目光,昨天是红花茶,今天,她不会回应他的任何举措。
眼看着她一动不动,如木偶一样的任他摆布,她眸中不住散发出来的目光让他只想到了一个字,那就是'恨';,她恨他。
那又怎么样?
她还不是乖乖的任他摆布,她就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的手移向了她的身`下,他开始撕扯着她下半身的衣物,"刷...刷..."白色的亵`裤漫天如散花般的飘舞着,她却没看见一样的还是只看着他的眼睛。
仿佛,这样就可以直抵他的内心深处一样,她想要把他看透看清,可是当全身赤`裸而无一物的时候,她还是什么也看不懂。
原来,不只是他看不懂她,她亦也看不懂他...
他俯身下来的时候,她轻轻问自己:为什么要恨她?他为什么要恨她呢?
可老天,根本不给她答案。
只有,他如野兽一样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前戏,两个人便合而为一。
可她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亮,他要了她的人,却要不了她的心,一辈子,她都不会把心给他。
一辈子,她只恨他。
那样的恨,太深太深,深不见底。
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只剩下了恨,可是身体,却又是那么契合的缠绕在一起。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有泪,轻轻浅浅的溢出,湿了面颊,也湿了满心。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这样的羞辱她,她的身体还会有反应呢。
书上说,这是正常的,是每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可她依然感觉到羞耻。
迷朦的眸光里那恨意已落在了心底,而她此刻的心根本不知在何处。
"沫儿,你瞧,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诚实多了,这一生,你休想逃离我。"不经意的低语,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够听得见,他说的霸道,说得忘情,其实,谁也不知道谁的心,就如同,连他们自己的心也不知道一样。
窗外,风起风落,树叶沙沙的响声犹如一首琴曲优雅奏响,什么都变成了自然,变成了和谐。
为什么,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会是燕墨?
一声低吼,终于结束了一切。
原来,还是在白天,原来,夜距离此刻还是那么的遥远。
虚脱的夕沫一动也不想动,整具身体都仿佛被抽光了一样,可是燕墨,他仿佛还精力充沛的没有任何的变化。
从容的穿好衣衫,回头时,夕沫还是空洞的躺在他的床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才缓下去的怒气再次勃然升起,走到她的面前,随意的取了一块布擦了擦她身下湿湿的一片,这一下,他的手才轻柔了一点点,可目光所及,却是那里片片的红肿,似乎昨天,今天,两次里给她的都是索取。
看到这些,他的怒气又在不知不觉间顿去了。
什么也不说,只是为她拉上了被子,然后转身大步的走出房间,只余留他走过时带起的风刮动着帷幄轻轻晃动。
不过须臾,知夏就进来了,还有两个宫婢。
夕沫听到了水声淅沥,房间里很快就充满了热水的水汽,眼看着水满了,知夏命那两个宫婢退了出去,这才向夕沫道:"小姐,沐浴吧,王爷说你身体不适,要沐浴了才舒服。"
什么叫身体不适,分明就是他把她折腾的。
怎么会这样呢,她以为他再也不会要自己的,可他,已经连续的要了她两天,好累,浑身都如散了架般的累,可他,却能那么轻易的就走出这房间。
"小姐,沐浴吧,王爷还说晚上要回来与你一起用膳。"
"啊...你说什么?"知夏的这句话终于让她回过了神来。
"王爷说知夏和小姐不用去凤央宫了,就住在这里,以后每天与王爷一起用膳,就如同在王府里一样。"
怎么会这样?
只想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远的。
只想寻着机会彻底的报复他一次的。
可她,依然甩不开他。
"那皇上和太妃娘娘呢?"不甘愿呀,一点也不甘愿,不是恨吗,又留她在身边做什么?
难不成还想要继续折磨她?
"王爷说他自会去处理,请小姐不要再想着去凤央宫了,他不许。"
还是那么的霸道,看来,她留下来还是被他吃得死死的,燕墨,他总有办法阻止她的快乐和开心。
"你出去,我自己沐浴就好。"刚刚,他要她的时候,那每一下都是那么的重,即使不照镜子她也知道现在的她浑身上下一定是红红点点,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了,虽然昨天她还让宫婢取走了地上的褥子,可此刻,她却羞于被知夏看到她满身的狼籍。
"小姐,王爷说你身子乏,要我务必要服侍小姐沐浴。"
管得可真宽,"知夏,你是听燕墨的,还是听我的?"真不知道知夏到底是谁的人了。
"小姐,我..."
"出去。"心里一动,猛然想起自己还在蓝府里做小姐时被燕墨掳走的那七日,那时,她不是在怀疑知夏吗?
难道知夏真的早就是燕墨的人了?
摇摇头,她真的不想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世上,她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呢。
她冷冽的声音让知夏只好退了出去,"小姐,要是需要什么就唤知夏一声,知夏就在门外候着。"
"嗯,我知道了。"
眼看着知夏退出了房间,屋子里又是空荡荡的了,其实一个知夏也没占多少空间,可是多一个人,这屋子里就多了一份人气,少了一个人,就冷清了许多。
起身步入浴桶中,湿热的水瞬间就淹没了她的身体,一下下的揉搓着,仿佛要把燕墨留在她身体里的所有的痕迹都洗去似的,可是有一样,却是怎么也洗不去的。
那就是,她心底里的恨。
且随他去吧,或者,离他愈近,她越有报仇的机会,只是已经一个多月了,她依然没有想到报仇的办法。
香汤里泡着直到水凉了,她才退出来,梳着湿湿的发,什么也不想假手知夏,她最近变得多疑了,这样的她真的不好,可是,之前受过的种种让她不由得就这样了。
"小姐,王爷回来了。"盘着发髻时,镜子里忽而就多了一个人,清爽的仿佛白天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站在她的身侧,微微俯首时,两个人的脸贴得那么近,如果不记得了从前的过往,这一刻的她甚至恍惚中觉得他就是她的夫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他的手递给了她,却没有一句话。
宽大的手掌就在她的面前,夕沫静静的看着镜子里那个也正看着她的男人的眼睛,仿如深潭一样,深不见底。
心思百转间,她的手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上,落下时,燕墨的掌心立刻就包裹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然后带着她一起向餐厅走去。
奇怪的,居然没有梅妃,只她与他,她坐稳在宫婢拉开的椅子上,然后仰首淡笑道:"王爷,怎么梅姐姐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