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沫真没想到宫里才回复到了之前的样子凤菲儿就独断独行了起来,她最初见到的那个皇后娘娘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纯真,如今,谁算计的都是上位。
没有孩子,她就怎么也不踏实吧,就觉得阿桑随时都会踩上她吧。
可怜了阿桑,总是要担心会被凤菲儿给抢了孩子。
可这也就是宫里女人间的游戏规则,谁也无法免除。
燕康来了,凤菲儿也来了,华服其身,雍荣华贵,两个人并肩走进她的房间的时候,凤菲儿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笑得是那么的灿烂,"夕沫妹妹,我来看你了。"说着,就快碎步的走到夕沫的床前,然后捉了她的手在手,轻轻的摩梭着,"真是瘦了些,吃的用的可还习惯吗?"
夕沫听着那语气,俨然就是当今国母的样子,从前这宫里还有一个淑妃踩在她的头顶上,如今是再也没有了,也让她顶了这宫里的半边天,就连燕康暂时的也拿她没办法。
幸好,她从来也没有喜欢过燕康,否则,只怕,她比阿桑还惨,轻轻的一笑,"谢皇后娘娘关心,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倒是麻烦皇后娘娘了。"
"怎么这样说呢,这次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里应外合的把相锦逸和他的余孽一网打尽,夕沫,你想要行什么封赏?"
她什么也不要,她现在只想要见到燕墨,"谢娘娘恩赐,不过,夕沫什么也不要,夕沫只想问皇上一句,阿墨去追的那个人可有消息了吗?再有,不管追不追得到,已经七八天了,王爷总该回来了吧,或者,皇上是有什么事情再瞒着我。"等不及凤菲儿走了再问了,她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燕康皱了皱眉头,原本是不想与凤菲儿一起来的,可是,快到广元宫的时候,就在那岔路口上让他遇到了凤菲儿,一说是要来见夕沫,凤菲儿想也不想的就跟了来,让他也不好推辞了,此刻,他真的怕凤菲儿一句话就给说走漏了,那般,可就麻烦了,所以,他急忙的开口道:"没有,没有什么事要瞒着你,昨天就接到信了,说是这两天就回来了,你也要多多调养了,这样六哥回来的时候你才能下来走动,对了,你娘要见你呢,我是怕抬着你去见她让她更不安心,所以就说过几天再见,你没意见吧。"
听着燕康娓娓说来,似乎什么都没有问题,可是夕沫隐隐的还是觉得有一些的怪,她是真的很担心。
不过,既然燕康说这两天燕墨就回来了,她也就真的没有必要再与燕康多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了,就如他所说的,养好了身体才是真。
"皇上,我娘她现在还不能走动吗?"
"嗯,有些不好,最近,常念叨着你,所以,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也让她少些牵挂。"
想起娘,一生看起来好象光鲜华贵,却只有她才知道娘的一生有多苦,"皇上,娘说,当年对珍妃的事并不是她做的,而是..."
"是谁,你说吧,这些事总也该水落石出了,也省得不该担了虚名的却一直要担着。"
夕沫看了一眼凤菲儿,惠敏王妃是凤菲儿的姑姑,她觉得她这一说凤菲儿一定会反感的,可她,就是想要为娘平反,"皇上,是惠敏王妃,是她不甘心娘与...与哈瓦的大汗互相有了爱慕之心。"
"蓝夕沫,你血口喷人,惠敏王妃是哈瓦的大汗名媒正娶的王妃,她怎么会嫉妒太后娘娘呢,这些,都是太后娘娘平白的捏造出来的,目的不过是想要转移人们看待她的目光罢了,不管怎么样,她就是一个失贞失德的皇太后,皇上,这宫里根本就再不能容下这样的一个女人了。"
果然,凤菲儿是相帮着凤家的人,夕沫也不恼,早就料到她会有此反应,轻轻的一笑,"那皇后娘娘呢?当年在莲花宴上勾`引了慕莲三公子再嫁祸给你姐姐又算是什么呢?这不失贞也不失德吗?"应付这样的女人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蓝夕沫,你..."
"我说错了吗?那竹林里的一幕我可是亲眼所见的,甚至于连相锦逸也知道,皇上,夕沫今天说出来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要还事情一个公道,如若皇后娘娘真的与相锦逸有瓜葛,只怕这后宫中将来会永无宁日了。"
她是真的不喜欢凤菲儿,有凤菲儿在,阿桑永无出头之日,想起那母子两个,她心疼了。
"蓝夕沫,你当真是伤的糊涂了,我怎么会与相锦逸有什么瓜慕呢,这一次的捉住相锦逸,若不是我们凤家,只怕根本没有这么容易,你之所以这样说,一定是心存不轨,难不成是看不过皇上重新坐回皇上的位置而不是六王爷吗?"
果真是伶牙俐嘴,夕沫还是淡淡的,一点也不气恼的平静的说道:"皇上,只消去审一审相锦逸就是了。"还记得竹林里相锦逸紧搂住她时说的话,相锦逸是早就知道凤菲儿与慕莲枫之间要发生的一切的,那如果不是慕莲枫与相锦逸串通一切,就必是凤菲儿与相锦逸串通一气了。
夕沫说着,眼睛便射向了凤菲儿,可凤菲儿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脸上依然是笑容满面,"好呀,就等着皇上派人去审相锦逸呢,这样,也还我一个清白,皇上,什么时候过堂呢?"
燕康的脸色忽晴忽暗,显然的,他一直在犹豫,也许,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对待凤菲儿吧。
夕沫只觉有些累,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真的累了,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管燕康是不是皇上的身份了,"知夏,把我的靠枕撤下来,我想躺一会儿,我乏了。"
见她如此,凤菲儿这才露出了本来面目,她火大了,"蓝夕沫,这皇宫多少还是皇上和我这个皇后娘娘的,想不到你竟然连我和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菲儿,你少说几句,她现在的伤还没好,六哥还没有回来,你就不要添乱了。"
"呵呵呵,皇上,该不会是你也喜欢上她了吧?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相家的兄弟两个喜欢她不说,慕莲枫和燕墨也喜欢她,如今,又要加上一个皇上吗?那这队伍可就真的壮观了。"说着,她起身不屑的瞟了一眼夕沫,然后转身一边走一边说道:"不过是个妖媚的狐狸精罢了。"
夕沫直接闭上眼睛,她当凤菲儿不存在,当凤菲儿的话没有说过,眼看着燕康在隐忍,想必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所以,她不想给燕康添乱,就象是凤菲儿所说,这一次的平乱凤家的确是立了功劳的,这是不可抹煞的,而且,凤家现在还握着烈焰国一半的兵权,这是让燕康不得不忌惮的。
眼看着凤菲儿走出了夕沫的房间,燕康这才低声向她道:"对不起,夕沫,不过,你相信我,我是不会亏待阿桑的。"
那么确定的言行让夕沫立刻就明白了燕康的决心,不过,这些都是后宫中的事了,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待自己的身子好些了,只待燕墨回来她就带着母亲和小珍儿离开这个宫,从此再也不回来。
一天,两天,眼看着第二天的夜都已经要来临了,可是燕墨,还是没有回来。
夕沫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挣扎着坐起来,"知夏,我想要去见我娘。"
"小姐,还是别动了吧,你的伤口会痛的。"
"不会的,已经结了痂了,这几天一直都痒,起来活动一下才好得快。"
"这..."知夏明显的是在迟疑。
"知夏,今天宫里有什么喜事吗?"她怎么听着好象是有唢呐的声音呢,那声音就在不久前她才听过,那是她与相锦逸大婚的时候听到的,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应该是谁与谁成婚的喜乐。
"哦,不相干的人吧,小姐不必理会。"知夏仿似淡淡的说道。
可她言语间的闪烁夕沫却是听出来了,"快去让人抬担架过来,我今天一定要去看看我娘。"
知夏只得去了,很快的担架来了,夕沫被抬了上去,看不到燕墨的烦躁感一直都在飙升,她觉得自己被燕康骗了,可她,偏又无可发泄。
四个太监抬着她的担架一路向凤央宫而去,一路上,向晚的风柔和的吹打在身上,有些微微的凉,就要深秋了,她有许久都没有再看到那山间的火红的枫叶了,想想就是喜欢。
那样心形的枫叶,多漂亮呀,也曾是在那山间,燕墨不羞`躁的要了她,如今想来也有一个多月了。
想着,突然间的只觉有些恶心,"快停下来。"她吼着,然后"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幸好她动的快,都吐到了担架的外面,可是吐过了,已是一头一脸的汗,"小姐,一会到了凤央宫就宣个太医来看看吧。"
"没事,药吃多了吧。"这几天每一次吃药的时候她都会有恶心的感觉,也许,是那药的缘故吧,夕沫真的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