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指尖传递给她的也是一份别样的说不出的感觉,让她的心随着他手指的移动而不住的剧烈的跳动着...
她无法出声,她只能被动的看着他。
"夕沫,你知道吗?"他轻轻语,柔和的烛火映着他的脸庞润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却是那么的美丽,他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他看着她的眼睛浓浓的写着一份仿如爱恋的意味,"夕沫,我好象是爱上你了。"
他终于承认了,可她,却无法给他任何回应,静静的看着他,黑色的眸子里写着一份哀求,只想让他解开她的穴道,她真的不想走。
"我想,可能是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爱上你了,夕沫,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几岁吗?"
她无法回答,可是记忆里她第一次见他是在逍遥王府,是在燕墨的书房里,那一次,燕墨要轻薄她。
"你一定以为是在逍遥王府,是不是?"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是的,她就是这样认为的,除此外,她真的不记得记忆里还曾见过他。
"夕沫,也许,你还忘记了许多事,那让你恢复记忆的药的药量还是小了些,或者,等我给你吃过了药再送你离开好了,可是,在这之前,我不想让那个人来打扰你,只要你没有跟着他走便好,夕沫,他给不了你一辈子的幸福,这世上,入了宫的女人从来也没有幸福的。"
夕沫越来越好奇相锦臣的身世了,难道,他的身世也与宫中人有关?
不然,他何来这样的叹息与说辞?
"唉,罢了,不能再等了,我必须要送你离开,你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我只要你幸福就好了。"他贴着她的耳朵轻语,那如莲的气息吐在她的周遭,感受着他的气息,她眸中的泪居然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似乎,她与他也相识许多年,可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锦臣,你快说,你快说呀。
偏他,就是不说了。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住的蹭动着,却饱含了一份浓浓的不舍,他是爱她的,她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
夜色温柔,柔和在烛光中,也柔和在他的一颗心中。
就让他做她的哥哥吧,一辈子。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他的身子在颤动,不停的,仿似永远也停不下来似的。
可就在她心思迷乱的时候,他已悄然起身,坐在她的面前拾起了她的一只手,细细的摆弄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然后放在他的手心里与他十指相扣着,那画面,竟是那么的美好。
夜色还是暗沉,他起身打开了窗子,让向晚的风轻轻的吹拂进来,默然的站在窗前,他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也许是心在挣扎着要不要送她离开吧?
她真想再劝劝他,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相锦臣这般点了她的穴道真的是可恶呀,偏她,却气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天边的夜色再一点一点的退去,暗沉的云朵中透出了一小片的鱼肚白,相锦臣终于转过了身子,然后再次的抱起了床上的她,他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夕沫,我送你走,立刻马上。"旋身而起,她的身子立刻就被放在了一辆马车里,随即的,他又离开去抱来了小珍儿。
可是,却没有惊动古拉噶和萨玛。
马车,驶出了小院子,马车上只有她、小珍儿,还有一个他。
她静静的躺着,无力的听着那马车辘辘而行的声音,突然间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要有一次与她独处的机会,却不想,还是多了一个小珍儿。
疯狂的赶着马车,却不是往南,而是往北。
那是他哥哥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方向吧。
可这样,却其实离燕墨越来越远,让她的心也在一次次的随着车身的起伏而浮起沉落。
看着小珍儿,真想要她醒了,可是偏偏,小家伙就是睡得沉,怎么也不肯醒来,如果小珍儿醒了,相锦臣一定会为她解开穴道的。
天光,越来越亮,透过车窗已经可以感受到天大亮了。
马车,飞快的往北而行,颠颠簸簸的终于颠醒了小珍儿,"哇...哇..."许是尿湿了尿布,小家伙这一嗓子哭得尤其的响亮,也许是听到了哭声,马车这才缓下了速度,然后停了下来,当车帘子掀起的时候,夕沫的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不知道相锦臣会不会为她解了穴道,一定要呀。
相锦臣跳进了车厢,笨拙的抱起了小珍儿哄着,甚至,还拿了一个奶瓶子喂着她喝着什么奶,可是没用,无论他怎么哄怎么劝,小家伙就是哭,她是尿湿了,要换尿布,偏她只能干看着干着急,相锦臣就是没想到要换尿布,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哄着小珍儿呢?
终于,他妥协了,小珍儿太会哭了,哭得一张小脸都憋得红通通的,让人心怜。
摇摇头,叹息着,"夕沫,我拿她没办法,我解开你的穴道你来哄她吧,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能逃跑,你回去,只会很惨,你帮不上你母亲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用力的眨了一眨,算作是答应了。
"珍儿,要把你还给你娘了,要乖哟,不可让你娘累着了。"他轻声的冲着小家说着,象是怕吓着小珍儿一样,那样子要多慈爱就有多慈爱,他是喜欢小珍儿的,她的宝贝呀,那么的可爱,谁又会不喜欢呢。
抱着小珍儿,他伸手一点,她的穴道就解了,急忙的坐起来从相锦臣的怀里抢过了小珍儿,二话不说的换尿布,她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而迅速,再不换,小屁股会红的会起疹子的,相锦臣是真的不会带孩子,他也没有想到这些吧。
看她摆弄着孩子,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尿湿了。"
他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拿了他带上车的一块干净的布重新包好了小珍儿,手指一触那小嘴,立刻就跟了过来,小家伙饿了,她想要喂奶,横抱在怀里,可是,相锦臣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夕沫一下子不好意思了起来,眼看着小珍儿的小嘴不住的一吸一吸的,真是饿坏了,她只好忍不住的道:"锦臣,珍儿饿了。"
"哦,啊..."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相锦臣转身就跳到了车把式的位置上,再一次的赶起了马车。
她看着他的背影,有时象相锦臣,有时就象是燕墨,如果真的是燕墨,那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可是,那不是...
精神,开始恍惚了起来。
"夕沫,车里面有吃的,你快吃些,不然,没奶水了会饿坏了孩子的。"大概是判断她可能是喂好了小珍儿,他边赶着马车边说道。
她早就看到了,却吃不下,其实,一直想要说话的,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这样强带着她离开,她该生气的,可当看着他的背影,她却又气不起来,良久,她道:"要带我与珍儿去哪里?"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夕沫,我那里已经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了,因为现在往南走已经不可能了,那个人,他挡住了往南的路,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他悠悠的说着,语气中还是叹息。
顺着他的话,她突其不意的道:"那个人是谁?"
"夕沫,我..."
"你不想说,那便算了,我要下车。"抱着小珍儿,她移到了车门前。
相锦臣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移动,他慌了,急忙的就停下了马车,回头看着她,"夕沫,什么时候你会相信我的话呢?什么时候你肯听我的一次劝呢?"
就这样的两句话,让她眸中立刻就滚出了泪,他劝过自己太多次,可自己,就是没有听了,才害得走到今天的境地,"相锦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问完了,忽而想起他凌晨前对她说过的话,他说他是喜欢她的,她的脸立刻就酡红了一片。
她不讨厌他,可她,却不能喜欢他,她与他,不会有结果的。
"夕沫,我先把你藏起来,然后,我通知人去把六王爷请过来,到时候,咱们再从长计议,可好?"
"锦臣,那我母亲要怎么办呢?"
"她现在还好,不会有...夕沫,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话说了一半,他突然间的转移了方向的问道。
"有人,挟持了她,是不是?"
"夕沫,你怎么知道?"
"昨晚有人带我入宫了,我见到我母亲了。"还是实话实说吧,不然,她真的憋闷的要疯了。
"是他吗?"
"难道不是你?"她一笑,"那个人的模样与你一模一样。"
相锦臣的脸色一变,"夕沫,为什么你不早说?"
"是你不想让我知道,可我,真的见到我母亲了,她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她让我走,让我去找燕墨,就跟你昨天白天时对我说过的话是一样的,你们,都劝我走,那个人,他是不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