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水,硬是吞咽了下去,相锦臣这药丸一定是对她好的。
"相锦臣,你给夕沫吃了什么?"慕莲枫大骇的问着,这个节骨眼上,倘若夕沫中了毒,那也便是相锦臣手中的一颗十分有用的棋子,由着相锦臣与燕墨打斗,慕莲枫已经分不清相锦臣是敌是友了。
"王爷,外面的人涌过来了。"
周遭,人越聚越多,似乎这也超出了燕墨的想象,他以为带她回清心阁她就能安全呢,却不想,现在青陵王的人和燕康的人已经都涌了进来,还是边走边杀。
趁着相锦臣和慕莲枫一愣神的功夫,燕墨的手臂在空中迅速的划下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伸手一捉再一带,就仿佛他身上有磁铁一样的把夕沫吸了过去。
"夕沫..."
"夕沫..."
异口同声的,相锦臣和慕莲枫都是眼睁睁的看着燕墨再一次的把夕沫带回了他身边。
真的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燕墨真的抢回了夕沫,"走。"一声起,扛着她便向外围冲去,显见的,他对这里的情势很不乐观,不想与她一起深陷在这样的重兵之下。
慕莲枫和相锦臣飞也似的紧随在他的身后,似乎,都想要夺回夕沫。
夕沫不知道慕莲枫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可她知道他一定是有原因的,由着慕莲枫的话夕沫知道慕莲枫果然是与青陵王是一起的,那相锦臣呢?
难道这宫中除了青陵王除了淑太妃和燕墨以外还有另一伙人吗?
她不懂,她也真的想不到,如果有这么多路的人马,那这一天,真的是难以定天下了。
天色,越来越亮,宫里的喊杀声似乎是弱了些,可却开始全部都集中于清心阁的四周。
燕墨越过那些人头还是回到了厅里,"旺福,现在情况怎么样?"脚还未落地,燕墨急忙问道。
"淑太妃和燕康已经被围困在了广元宫,想来,已经再难翻身了。"
"那就是青陵王的人围了我的清心阁,是也不是?"
"是的。"
"好,出去让青陵王和慕莲枫一起来见我。"紧握着夕沫的手坐下,他是面不改色很从容的就坐下了,"该怎么说,你知道的。"
"是,旺福这就去办。"
慕莲枫和相锦臣被隔挡在了大厅的门外,十几个绝顶的高手站在那里如山峦一样,任谁也难以逾越。
燕墨见青陵王,那一定是别有目的吧,她想问,可是这样的环境里又有那么多的人在看着她与燕墨,她问不出口,也不能问。
"夕沫,喝些茶吧,别怕,有我在。"
他淡定的好象是在平常日子里的逍遥王府中,可她的心却开始七上八下的了。
"燕墨,你放了夕沫,让我带她走,如果你真做了,这辈子我们再也不是朋友。"高喊着,相锦臣的话就这么的送入了燕墨的耳中。
一个眼神,燕墨示意他的手下出去。
是要灭了相锦臣的口吗?
难道,燕墨真的要对她做什么?
"阿墨,不要。"
"不要什么?"看着她一着急落在他手背上的她的手,他微笑着问她,那笑容很轻很柔。
"不要杀相锦臣,他对我,没有什么的,只是不想我出事罢了。"
"夕沫,你相信他就是不相信我了,我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吗?不会的,相信我,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保证你的安全,夕沫,你信我吗?"灼灼的目光看着她,可此刻,夕沫却并不那么的确定了。
"夕沫,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他的脸凑近了她的,那眼神那目光,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心神一荡。
"阿墨,你要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知道我母妃尸体的下落,还有,这个宫不能一日无主,你说,对不对?"
睁圆了眼睛,"阿墨,你不是说你会放过燕康吗?你现在难道是要取而代之?"
"总之,我不会让烈焰国群龙无首,夕沫,除非燕康许我杀了淑太妃,否则,我与他势不两立。"沉稳的说着,却又是那么的不容置疑,燕墨对燕康已经动了杀心了。
想不到,为了上一代的恩怨他竟会如此的狠心,那她呢?从小到大她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阿墨,你不要,不要这样对燕康,他是把你当兄弟的,他没有对不起你什么的。"
"是吗?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
一只手探入到了笼袖里,丝毫也不去关心大厅外的打打杀杀,而慕莲枫和相锦臣居然也是攻不进来,可见,燕墨的人有多好的功夫了。
一把钥匙取在了手中,当着她的面,燕墨从容的打开了他们所坐的桌子前的一个抽屉,顿时,一轴黄色的绸布就落入夕沫的眸中,那东西,应该是圣旨。
看到这个,夕沫的心口怦怦的跳动着,那会是什么?
黄绸的布轴打开,两个大字"密旨"突兀在夕沫的眼中。
燕墨徐徐展开,然后轻轻一移,就放在了夕沫的面前。
她不想看的,她也不想知道这些皇家的秘密的,可是,眼前的字却字字都钻进了她的眼睛。
墨儿,等你长大了,就杀了淑妃,若是康儿反对,也一并的杀无赦。
很简单的一小段话,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一个父亲却让自己的儿子杀死自己曾经的妃子,甚至于还连带了燕康,那他当初又何必要把皇位传给燕康呢?
疑惑的抬首,却正对上燕墨的笑,"夕沫,你现在知道她为何视我为眼中钉,为何要囚禁我在宗人府了吧?她就是要拿到这张密旨,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实,我一直都是把它放在清心阁这大厅的,这每天人来人往的地方才安全。夕沫,她该死,是她给父皇下了毒再让父皇传位给燕康,夕沫,父皇知道的太晚了,那时的他已经无力去回天了,烈焰国的兵权都在凤家的手上,他能做什么?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把我交给她带管着,再把皇位亲自传给了燕康,夕沫,你知道吗?父皇在世的时候,最疼的就是我。"
她听着,静静的听着,她早就知道淑太妃做过对不起先皇的事情,却不想是这么的严重。
"我母妃很早就没了,为了保护我,父皇就把我交给了淑妃抚养,那时,淑妃还没有孩子,我在她手上胆战心惊了几年才偷偷知晓原来她并不是我母妃,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与看燕康的眼神不一样呢,每个女人最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孩子,可那时候,她不敢杀我,父皇护着我,父皇说过,如果我有一丁点的事,燕康的太子之位也就不必要了,父皇虽然是个明君,可是有时候他太软弱,也让淑妃慢慢的一点点的把兵权都拢到了凤家之手,最后,让父皇如一只困兽般的只能将大权交给燕康,可是,蔫知淑妃不是想要自己上位呢?燕康一直没有孩子,也许,就是她做的手脚。"
听了这话,夕沫的脸色煞白一片,"阿墨,你胡说什么,不可能的,燕康是他亲生的皇儿呀。"
"那为什么他出了宫有了阿桑就有了孩子,而在宫中就一直也没有孩子呢?夕沫,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能在宫中一手遮天的人除了燕康就是淑太妃了。"
虎毒不食子,她怎么也不相信,"阿墨,你骗我的是不是?"这答案太残酷了,残酷的让她真的不能相信。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就连你的孩子也是她下的手,是她下的药,夕沫,都是她,是她毁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夕沫,我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为父皇为母妃也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恨恨的咬着牙,燕墨一点也不掩饰他眸中的恨意。
到底有着多少的恨呀,这些恨压着他仿佛喘不过来气一样的沉重着,这样活着,会快乐吗?
不会,真的不会。
心里叹息着,眼前的这道密旨也模糊了,这些,的确是太残酷了,残酷的让她怎么也不能相信。
可那真的是密旨,上面甚至于还有御玺的印章。
夕沫还要问,旺福已经回来了,快速的移到燕墨的面前,"报,青陵王随后就到。"
"倒是快,怎么说的?"
"就按照王爷事先计划好的那般说的。"
"明白了,你下去吧,请上青陵王。"
"是。"
两个人打着哑谜,夕沫迷糊的看看燕墨再看看旺福,心底里泛起一股子不好的征兆,一定是要发生什么了。
桌子下,那只紧握着她的大手握得更紧了,让她甚至于可以感受到他掌心中的潮意。
"夕沫,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情的,相信我,现在唯有你才可以帮我做好我父皇交待我的一切,也才能让我父皇让我母妃含笑九泉。"
就那么轻声的说着,仿佛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却敲打着夕沫的心那么的响那么的痛。
"那要我做什么?"她也轻声问,心跳如擂,可是慌,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