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披风,问楚琅华,“你刚刚就是在绣这个。”
楚琅华眼神乱转,就是不看寒远捷,“有些无聊,就是拿来打发时间的。”
寒远捷猛然凑到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带着笑意,“承认吧,是不是想绣好了送给朕?”
他似乎特别喜欢这样,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话,像是情人之间**的耳语,楚琅华面色如胭脂,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承认了,似乎是听谁说过,男女之间,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承认吧,你承认了,朕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不承认,”他威胁着说道:“朕就当这件披风已经是做好了的,明日就穿出去。”
当今圣上,哪能穿着如此单调简陋的披风出门,楚琅华好生没好气地说道:“是是是,这件披风是臣妾打算亲手给皇上做的,皇上快给我吧。”
见到楚琅华承认,寒远捷终于心满意足,将披风还给她的时候,顺便在佳人的脸上偷了个香。
夜里,楚琅华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白日里陈婉君跟自己说的话,如今之际也只能先从麝香入手!
要想查到张德妃当年领取麝香的记录,就得找个借口去太医院取麝香才是。可是现在自己没病没灾的,到底用什么理由才能去取麝香呢……
楚琅华托起下巴趴在床上想了好久,突然想到一计。既然陈婉君说自己是以为被什么虫子咬的满身是包才去太医院取得麝香,为何自己不能效仿呢!
她想到幼时在书中看到一种可以致人满身起包却并无毒害的虫子,好像叫……锡虫!没错,若是自己能找来一些锡虫,就能让自己身上起包,到时候丝巾蒙面,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确定了计划,楚琅华这才放心的睡下了。
夜里秋风瑟瑟,楚琅华睡觉又有些不安稳,时不时的被冻醒,所以一大清早就醒了。
似画来伺候她洗漱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似画进来看到主子起的这样早,打趣道:“主子今日怎么起得如此早,可不像平日里的那个小懒猫啊!”
楚琅华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睛。“别说了,昨日夜里反反复复被冷醒,哪里能睡得安稳。”
似画是最了解楚琅华的,她一遍伺候楚琅华洗漱一边笑道:“那还不是怪主子自己睡觉不安稳。”
楚琅华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略带撒娇的意味对似画道:“哼,要不是你没有给我多添几床被褥,我能成这样嘛,还笑我,看我怎么罚你!”
“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让人给您添被褥!”似画接过楚琅华用好的毛巾,端起洗漱盆就往外走,却被楚琅华叫住。
“先别忙活其他事了,你帮我去找些锡虫来!”楚琅华自然是想要抓紧时间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这可是难倒了不读诗书不识昆虫的似画,她一脸懵的看向楚琅华。“什么?锡虫?那是什么玩意儿?”
楚琅华见似画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看看你那呆呆的样子。”似画挠了挠脑袋,低下头来不好意思。“锡虫不难找,你去御花园的清石花里看看,这个时节应该有很多。就是白色的,尾翼翘起的小虫子。”
“好!”似画得了命令就往外走,楚琅华又补了句“小心点,切莫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似画眼见楚琅华一脸认真的表情自然是不敢有什么差错,独自一人带了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去了御花园。
因为是大清早,御花园空无一人,正好方便似画行动,她赶忙跑到清石花边,按照楚琅华形容的样子抓了几只锡虫,留意了一眼身边,还是无人,就赶忙收起盒子回了芳清轩。
芳清轩内,楚琅华正继续缝补着披风,见似画归来,赶忙放下手里的绣针迎上去。
“找到了?”楚琅华有些焦虑的问她。
似画从怀里掏出了小盒,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伸向楚琅华。“你看看可是这个?”
楚琅华仔细看了看,确定就是这个就拿了过来。似画不解的看向楚琅华,“主子,你要这锡虫做什么?”
楚琅华将似画当做姐妹,自然是不打算瞒着。“我要用这锡虫来让我身上起包,然后借去太医院取麝香的时候,查一下当年张德妃取麝香的记录!”
似画一听,这可怎么行,就赶忙劝阻。“主子,这锡虫有何毒您清楚吗?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像陛下交代啊!”
“你放心,我幼时读到过关于锡虫的书,书上说锡虫并没有什么毒害,而且几日身上的包就能消,没事的!”楚琅华解释道。
“既然没有什么毒害,那就让奴婢来吧!”似画一心护主,眼神坚定。
楚琅华自然是一再推脱,这是自己的仇,怎么可以让似画来替自己承受呢。“这是我自己的事,自然是由我亲自来,更何况麝香这东西如此珍贵,太医院怎么会拿来给个奴婢治病呢!”
“主子,别的奴婢不行,我就可以。你只要跟陛下说,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更何况您要是病了,也是我去取药,我又不识的几个字,到时候就算拿到了也不会查询,岂不是白费了所有的辛苦!”似画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楚琅华。
楚琅华一听,似画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她怎么能让似画来替自己承受呢,眉间犹豫不决,忐忑难安。
似画见楚琅华这样犹豫,干脆急了。“主子,别想了,就让我来吧,你也说了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楚琅华无奈,最后还是在似画的劝说下同意了。
她让似画躺在自己的床上,取出了几只锡虫放在了似画的身体上,锡虫在似画的身上一通乱爬,很快身上就起了好多个包。
似画心里想着身上的包看不见很难让人信服,干脆自己拿了个锡虫放在了脸上,不一会儿,脸上也起了好几个包,楚琅华赶忙将所有的锡虫取了下来,心疼得不得了。
“怎么样,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楚琅华急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