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玉的印象里,能称得上教授怎么着也待四五十岁了吧,不是老人家,那也至少是个中年人吧,可是眼前这教授,完全打破了程玉的想象。
太年轻了,顶多三十出头,人长的也是顶漂亮,个子纤瘦,带着一副眼睛,平添了几分知性和优雅。
“这是我们沈教授,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跟着这教授来的还有两个研究生,男的叫天雨,女的叫小玫。
“你好,我叫沈子君。”那位教授上来打招呼,“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们这也是搞研究,造福大众的事吗?我们自然要极力配合。”钱鸣面带微笑地说着场面上的话,“这是我们老板。”
听说程玉才是老板,来的这三人都很震惊。
“没想到玉庄的老板这么年轻。”沈子君打量程玉,“真是没想到,你和你的经理都很年轻有为。”
“沈教授过奖了。”程玉客套道,“您同样也很年轻,而且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教授了。”
小玫说,“我们教授不但年轻,而且还是从国外聘请回来的专家。”
沈子君忙谦虚道,“什么专家不专家的,就是个搞研究的。”
钱鸣说,“你们住的地方,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们跟我来吧,程玉,你忙去吧,我来招呼他们。”
“那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刚好手上还有事要忙。”程玉给沈教授说,“你们别客气,就当这儿是自家一样,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们。”
“我们可能要叨扰几天,麻烦你们了。”沈教授不好意思地说。
庄园里一共有两座住宅区,一座是小姨家的,赵婶一家和小姨一家在里面住着。
另外一座就是程玉家的,除了程玉一家之外,钱鸣也在这边住,每座都有几十间房,大部分都空着,知道他们要来,周英收拾了三间房给他们住。
“你们先安顿下吧。”钱鸣把人领到地方,“安顿完,待会我领你们去转转。”
钱鸣离开了,三人放下了行礼和装备,不错眼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我的妈呀,这房子,盖的可真讲究啊,真漂亮,跟京都里的四合院有的一比。”小玫不无唏嘘,“能盖这么好房子的人,肯定是不差钱了,我还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呢,在过去,这可都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
天雨说,“这叫仿四合院,有着四合院的古朴,又有现代生活的便利,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人家会答应的那么爽利,而且还对我们如此的热情。”
小玫说,“做生意的那有傻人,把我们招待好了,咱们研究出点啥,那就是活广告啊。”
天雨却不认同她的话,“我看未必,人家看似热情,实则对于我们的到来,一点兴奋的样子都没有,再说人家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打什么广告,我可是打听过的,这家庄园,除了花卉是外售,其他东西都有专一的销售渠道,不往外卖的。”
“不往卖是什么意思?”小玫不太明白。
“意思是你在外面的市场上,买不到他们家的东西。”天雨说。
“那他们的东西都去那儿了?”小玫好奇地问。
“绿松酒店。”天雨说,“只有在那儿才能买到他们家的东西,我跟着家人去过几次,那东西可真够贵的,一小坛自酿的果酒,都要四五千,你想想一顿饭吃下来要多少钱吧,吃的我都心疼的不行,不过,人家那东西真是好吃,尤其那酒喝到肚子里通体的舒畅,没有其他酒那些不舒服的症状,不过就是容易醉人。”
“照你这么说,这庄园压根就不需要打广告了?也不稀罕我们来啊,那他们为什么答应呢?”小玫张大了嘴巴。
“可能正像他们说的,配合研究,造福大众吧。”天雨倒了杯水,递给沈教授,“老师你先喝点水。”
“老师,你说呢?”小玫看向教授。
沈教授接过水,“咱们就是来搞研究的,别的不用管它,你们要是休息好了,咱们就先出去看看吧。”
程玉正在花圃里忙活呢,赵成走了过来,“走了,别干了,阿姨叫你吃饭呢。”
程玉起身拍了下手,“你怎么过来了?”
赵成边往外走边说,“我盯了他们一个上午了,他们先是坐着车,把庄园看了个遍,走到一处,就停下来,拿个设备测测,然后取些样本,我听说他们还准备去山上,看看山上的水质啥的。”
“你没事盯他们做什么。”程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让他们看,甭管它。”
赵成嗤了声,“就你心大。”
他这都急的火上房了,她却一点都不担心,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要是真发现了什么,把你抓去当小白鼠,别怪哥没提醒你。
程玉推了他一把,“行了,吃饭去吧,怎么跟个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的,我那警察嫂子,受的了你这样啰嗦?”
赵成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她,“这说正事呢,你说她干什么,再说,我絮叨,我絮叨是为了谁啊,就知道你会拿这个事调侃我。”
赵成人太老实了,脸皮薄,每次提到这事,都害羞的不行,越看到他这样,程玉越想逗他。
“这饭菜真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吃的我都不想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玫一个女孩子,盛了两碗都感觉不够,筷子都没停下来过,简直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照顾大麦吃饭的周英说,“好吃就多吃点,等吃完饭,我再给你们切些水果,到咱们这里就这点好,想吃多少都有,而且还都是现摘的。”
“还有水果啊,那我吃了这碗饭就不吃了,否则没肚子了。”小玫说。
吃完饭后,大家都到了亭子里乘凉,亭子下面水池里种有荷花,养有金鱼,小玫边吃西瓜边感叹,“这日子过的,我真是不想走了,神仙的日子也就这样了。”
大麦跟他舅舅去屋子里玩了,周英就拿了毛线一边织毛衣,一边陪着他们说话。
周英说,“你们都是有学问的人,是做大事的,老待在这里那儿行,待一两个月还行,时间长了你们就觉得烦了。”
沈子君说,“这样的也没什么不好,我也是从小山村出来的,我就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周英看了看她,“你不说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沈子君叹了声气,似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神情里多了几分伤悲,扭头看周英手上织的毛衣,“这么小是给谁织的?”
周英神情柔和地说,“给我外孙。”
沈子君不由啊了声,“你都有外孙了?那个小的?”
“是啊,皮的不行。”周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慈祥,却透露出对外孙的喜爱。
“那个大的呢?”沈子君又问。
“那个大的,是我小儿子。”周英笑着说。
“你这儿女双全,现在外孙也有了,真够有福气的。”沈子君说。
“还行吧。”周英抬头看了沈教授一眼,“你有孩子吗?”
“我有过一个孩子,若长到现在就跟你小儿子差不多大。”沈子君叹息了声。
周英听到这个不禁停了下来,“那他现在?”
沈子君说,“他一生下来就死了。”
“死了?”周英忙说对不起。
“没事,都十多年的事了。”沈子君说,“只能怪我跟那孩子没有缘,一生下来就夭折了。”
周英说,“那你后来就再没有过孩子了?”
沈子君说,“没有,我后来就再也没结婚。”
周英说,“你们这些人都忙工作,整天废寝忘食的,也没时间想自己的事,虽说工作重要,但自己的事也重要,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沈子君说,“大姐都把生活过明白了,枉我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把日子活明白。”
周英跟沈子君虽然差距很大,两人却鲜见的很聊得来,周英叹了声气说,“经历的事多了,就活明白了,以前我也纠结这个,想不明白那个,也总抱怨老天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后来经历的多了,就觉得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人待自己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