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殷葬雪收到消息北地有小股外敌潜入不得不离开,慕言之想要和她同去,她说:“言之,在这里等我,北地于你而言太过危险,你在这里,我的族人会护你周全。”她如此笃定的告诉他。
她到了北地才发觉事有蹊跷,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外敌,她很快便想到那个预言,想到独身一人的言之,她发疯一般往回赶去,不再注意什么皇者尊仪,当她狼狈赶到时,却已然迟了,她最后看到的是冷剑穿透胸膛的言之,而他看到匆匆赶来的殷葬雪只是轻笑着缓缓倒下,他无声的说:“……我-信-你。”
殷葬雪从未像那时一般绝望过,她木然的抱着言之逐渐冰冷了的尸体,流下了生平第一滴眼泪,她就这样抱着他在大殿上怔怔的坐了七日,一语未发,仿若魔怔一般,无论别人如何劝慰都无动于衷,直到椤魇来,她告诉殷葬雪:雪族镇护之石—凝雪石,可保慕言之三魂,只要将此石灵力淬出,注入慕言之识海,术法便成,届时只需再用上炎族特有的曼华草,或许慕言之可死而复生,殷葬雪闻言再次燃起了希望。
她要救言之~
只是连椤魇都不知道,此法乃是上古邪术,即使能够复生,醒来的也不过是一具没有感情思想的活尸罢了,何况生死之事全有由定,这一点即使是神族也无法违背。
殷葬雪去圣域殿,求见五圣,求他们将凝雪石赐给自己去救慕言之,但是五圣甚至没有见她,那扇门自始至终都不曾打开过,她从未求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按照族人的期望一步步的走着,当她终于有了为自己而守护的东西时,他们却亲手毁掉,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怨念不由从她心中漫起,她不明白,她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言之又做错了什么?想不明白,那就不想,既然不给,那就强抢,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自己要做的事,于是,那一天她闯进圣殿,伤了五圣、夺了灵石……
可是,她还是失败了,凝雪石作为雪族守护之石,灵力十分充沛霸道,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承受,即使殷葬雪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抽出的灵力,都无法注入一丝一毫进入言之的体内,但是,她的行为却触怒了雪族的那些长老,五圣甚至不顾带伤之身也要找到她,他们说:“交出凝雪石,亲手毁了慕言之的尸身就既往不咎,她依然会是雪族最尊贵的皇。”
尊贵吗?尊贵用何用?号称最强的神,最尊贵的皇,却连一个凡人都护不了。她不由得开始迷茫,开始恍惚自己活在这世间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守护?那守护的又是什么呢?
见她不思悔悟,执念深沉,再无回头的可能,五圣便知道这个皇需要放弃了,她注定会踏上死途,雪族素来行事风行决绝,于是不久就传出消息:“雪族这一代的皇痴迷于不详的凡人,已无法守护自己的臣民,将不再是雪族的皇。”雪族全族震动。
接下来五圣便下令削去殷葬雪神皇之位,号令雪族将士捉拿殷葬雪,那时候殷葬雪才知道她这个所谓的“天定皇者”,也不过是由五圣随意布弄,她将慕言之的尸身交给椤魇,嘱咐她一定要将尸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椤魇拗不过她,只得带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匆忙离开。而墨染竹当时正值化神阶,在紫瘴林闭关修炼,一时间,她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但她终究是皇者,有她的气度傲骨,她抽出腰间别着的软鞭,与昔日自己的族人敌对相向……
当真讽刺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