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为怔。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过事实居然是这样的。
“祭司看得到?”
不是云浅不相信,祭司的能力虽然逆天,可也有局限之处。比如在对她,对苏暮,他所能勘测到的东西就非常有限。亦无遥虽然只剩下一具神体,可她毕竟是与苏暮等同的存在,按理说不该能知道这些。
别是祭司为了灵师族耗费己身,那即便是得到这消息,云浅也高兴不起来。
“没有。此事我是从人族一名小预言身上看到的,是否为真还不能确定。不过从神族近来的动作来看,应该不会错。”
知星。
云浅没想到再次听到别人提起这人居然是从祭司这里,更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此等隐秘。
“此人心术不正,必遭天道反噬。只是当日我窥他之时,那人似有所觉得,以他之能定能猜到我身上来。”
云浅也未料到知星竟有如此能耐,看来她要防备的决不能仅限于神族。
“此事劳烦祭司继续留意。另有一事还需祭司费心,我与苏暮已达成协议,事成之后他会保灵师族周全。届时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去向他求助。只是我们仍需做好最坏的打算,魔族缺少药剂师,灵师族可派几人来此,之后事宜我自会安排。祭司认为如何?”
云浅已经倾尽所能为灵师族的未来考虑,虽说魔族不是这个大陆的原住民,如今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云浅毕竟代表不了其他族人,此事还是需要祭司同族里的人说明情况,若他们不同意,大不了再想想其他办法,总不能也该让他们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说来云浅对魔族并未有多深的了解,大概她觉得魔族都是与蓝染、桃歌差不多的,只是没有他们那么强的实力。
其实蓝染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魔族,魔族之中也不乏一些实力差的不能修炼的魔族。只是魔族生存条件艰难,以至于那些柔弱的幼崽根本不可能有活下来的希望。
萌古就曾在魔族出生长大的地方生活过一段时间,也是因此,她对魔族没有了最初的敌视。
是的,他们的确在与魔族的战争中失去不少同胞,那些为抵御外敌而失去生命的战士都是他们的英雄,他们应当敬畏。她不觉得他们错了,可她确再不能站在战场上跟他们一起同仇敌忾。
所以回来之后萌古并未在圣域久留,不仅如此,她还借由她的师傅从此离开圣域。虽说借着任务的名头,她还会不会回来尚是个未知数。
尤其是在一些魔族分得了云浅的药剂之后,初时圣域那边还未能想到魔族的爆发是药剂的缘故,后来接连几天,他们就是想不发现都难。
魔族什么时候网罗的这一批药剂师?原本这些低等魔族就皮糙肉厚,再有药剂的加持,险些就要呈现一边倒的局势了。本以为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几天,毕竟即便是中低级的药剂,如此大规模的服用,也需要几名炼药师没日没夜的炼药。可这终究是不长久的。
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些魔族还真就天天喝药剂,这都一个月了还不见停,现在圣域之中已经有几种不同的猜测。要么是魔族找来了不少炼药师,这些炼药师的数量足够供给他们这些药剂。要么就是魔族有购买药剂的渠道,而且他们达成了长期合作。
可不管是哪一种,首先得有药剂师能炼制适应于魔族使用的药剂。经过这一个月的不懈努力,他们终于从几个魔族手中抢到几瓶药剂分析,然后得出结论。这些魔族使用的药剂与他们平时所用有不少差别,也有圣域的炼药师尝试着炼制这种药剂。虽然最终成功了几个,可药剂的质量与他们得到的远不能比。
由是他们也想到另一种可能,炼制这些药剂的炼药之中可能有一位高级炼药师。
“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继续调查与魔族接触的药剂师?”
实在是云浅炼制的药剂让他们感觉到了威胁,哪怕只有一位,他们与魔族这数百年的拉锯战都有可能就此倾斜。大陆上不会有哪一个药剂师会贪图那一点利益为魔族炼药,尤其是其中还有高级炼药师。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们最不愿意去想的那一种可能。
灵师族虽然与兽族联合,可不代表他们就不能再与魔族联合。若真是如此,他们也不能继续放任下去了。
不管是魔族,兽族,此前他们的整体实力都在圣域之下。灵师族销声匿迹近万年,如今怕也不能跟万年前相比,兴许他们这次现世就是实在躲不下去了。所以不管从何种角度看,越早展开全面战争于他们而言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