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檬吃过中午饭, 又喝了一杯热茶之后, 总感觉头重脚轻昏沉沉的,但是她又怕摄制组随时会抵达,所以强撑着精神在院里散步。
然而, 她这一走动更难受,眼前还出现的模糊的双影。
“怎么了小柠檬?不舒服吗?”许志希惺惺作态地关切着。看来药效已开始起作用。
陆檬一手支在墙边, 不适感越发明显,她使劲眨了眨眼睛, 本想展清视线却起了反效果, 她顿感眼花缭乱,两腿酸软,身躯渐渐顺着墙边下滑, 见状, 许志希三两步冲上前,及时扶住她的肩膀, 抱进卧室。
陆檬躺在枕边, 嘴里嘟囔着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话语,大致意思就是她要回家,身体很不舒服,打电话叫贺旗涛来接她。
“你在说什么小柠檬?……”许志希附耳趴在她的唇边,她的嘴唇又柔又软, 淡淡的馨香充斥了他的感观,面对一个他爱到痴狂的女人,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她的下颌, 谨慎地靠近。
陆檬的意识有些混沌,但是她暂时还分得清亲吻自己的男人是谁,她错愕地瞪大眼睛,推拒他的肩膀,手臂却很无力。
她紧锁眉头,竭力躲闪,捶打着他的身体,双手却像打在棉花一样使不出力。
“不……”
炙热的手掌探入她的衬衫,停滞在她的腰际,烫得她浑身颤栗。
“小柠檬,在你还看得清我是谁的时候,我要让你知道,我真的非常爱你……”
许志希知道这是犯罪,可是没人能阻止他,爱情或许是这世上莫名其妙的感情,没有特定的理由,就是忘不了,放不下。
陆檬吃力地眨动眼皮,眼泪悄然滑落眼角,他在说什么,是不是疯了,叶蕾知道吗?
陆檬毫无方向感地乱爬,嘴里嚼着某人的名字,却只将一个“涛”字清清楚楚地念出来,许志希听到她还在呼唤贺旗涛,心中逐渐燃起怒火,他轻易抓住她的小腿,猛地一扯,将她这个人翻了身,同时拽到自己身下。
“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只惦记着贺旗涛,他究竟哪里好?嗯?……”许志希的声音夹杂着隐忍之中的颤抖,近乎于病态的注视令陆檬感到毛骨悚然。
陆檬的嘴唇一翕一动,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只得双手护在胸前,希望许志希还有一丝理智,用目光警告他打消罪恶的念头。
然而,她越是反抗越是引起许志希的不满,他不会粗暴的对待陆檬,只是要让她弄明白一件事——贺旗涛不配做主宰陆檬命运的神!他贺旗涛甚至什么都没有都付出就得到了陆檬的全部,他凭什么?!
一台微型摄像机架在桌边,镜头对准躺在床上的陆檬,红灯闪烁,预示摄像设备启动中。
扣子一颗一颗地被揭开,陆檬眨了下睫毛,她竟然连大哭的权利都没了,唯有默默落着泪,药物令她神智不清,在她进入半昏迷状态之前,她很想用嘶吼的力道痛斥许志希,这不是爱情!这只是强烈到变态的占有欲!他绝对是疯了,企图毁掉他们四个人的生活。如果,他肯就此罢手的话,她宁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小柠檬,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比贺旗涛更爱你,即便你有一天老得头发全白了,满脸皱纹,我依旧不会离开你。”
陆檬呼吸孱弱,她在有限的范围内摇着头,不停地摇头,她没法向贺旗涛解释清楚,纵然她是无辜的,但是身体已经不干净了,贺旗涛可以谅解吗?不可能,他一直警告她远离许志希,甚至用离婚威胁她必须终止这段不清不楚的友谊,可她呢,认为贺旗涛大惊小怪,更没料到许志希竟然有这种胆量。
最终,一手把自己推进无底的深渊。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而她极感厌恶。
此时此刻,她幡然醒悟,从没勉强过自己与贺旗涛发生关系,不论是最初还是昨晚,她误以为自己讨厌贺旗涛的粗鲁,讨厌贺旗涛触碰她的身体,原来……身体比她诚实多了。
许志希褪去衣衫,跻身在陆檬的两腿之间,注视着这一副妖娆完美的胴.体,他的理智在视线的冲击下逐渐地丧失着。
陆檬缓慢地眨动眼睛,开始出现幻影,眼前出现她迫切想见到的男人,那是一张冷峻高傲的容颜,在她的脑海中呈现得越发清晰。
她扬起唇角,凝望着“贺旗涛”,动了动发出声音的嘴唇,老公,是你来了吗?
许志希注视她脸上细微的变化,虽然她眼底挂着泪珠,但是笑得很美很甜,不愿承认又怎样,依旧证明从她眼中看到的男人已不是自己这张脸。
他暴戾的一拳打在枕边,震得陆檬的身体微微晃动,可是她还是没有回过神,停止哭泣,努力地想抬起一双手拥抱“贺旗涛”。
“对不起小柠檬,我宁愿让你恨我,也见不得贺旗涛随随便便拥有你的爱……”说着,他双手一捞将她拥入胸膛,狠狠地盖住她柔软的唇瓣。
同一时间
贺旗涛的指尖敲打一叠厚厚的指示文件上,会议还没结束。
他半小时前偷摸给陆檬发了一通短信,可是陆檬没有回,再打过去,又是无法接通。他倒是通过gps系统定位了陆檬的所在位置,不过话说回来,他只因为媳妇的手机暂时打不通便风风火火离开会议现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于是,他就这么担心着,焦虑着,一遍一遍拨打着陆檬的电话,只要他听到陆檬的声音,他就可是踏实工作了。
贺旗涛不禁自嘲一笑,曾几何时,他巴不得她“销声匿迹”,还给他一片清幽的栖息地,然而到了今天,他发现她的存在已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她叽叽喳喳的时候他还是会感到烦躁,但是如果没了那一点嘈杂声,又觉得缺少点什么。
此次会议联合公安各个部门,刑警队队长赵宁也在,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好友贺旗涛的身前,赵宁搓了搓下巴,这家伙搞什么啊?迷上手机游戏了?
自从刘爽为了女人毁掉他们三人之间的友谊之后,其实赵宁心里特不是滋味,但是他没权利在这件事上插嘴,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哥们儿,说谁不是都不行,要怪就怪齐思思那小娘们儿是个祸害,他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不过早知道又能怎样,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至于刘爽,离开了生活二十几年的北京城,远赴西藏,号称净化心灵去了。赵宁把这事儿告诉了贺旗涛。贺旗涛的反应并不大,只说出去散撒心也好,没准娶回个西藏姑娘也不错,小脸蛋红扑扑的。
……
一个小时后,会议终于开完,但是还不能走,必须留下吃晚饭,饭桌上还得接着聊工作。
“涛子,你今天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你心神不宁的?”赵宁与贺旗涛在洗手间相遇。
“没事儿。”贺旗涛拉上拉链,走到盥洗台旁洗了把手。
“得了吧你,这么多年的哥们儿,我还能看不出你心里装着事儿呢?说吧,是你家小媳妇跟你吵架了还是你妈又给你下达什么硬性指标了?”赵宁将一根烟递给他。贺旗涛把烟叼在嘴角,两人溜溜达达走向花园。
贺旗涛吸了口烟,笑得有点无奈,又有些惆怅。
“我算看出来了,我这一生谁都不欠就欠女人的,老的我惹不起,小的我更惹不起,谁看我不顺眼立马出点儿幺蛾子给我撂倒,哥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喽。”
提起女人,赵宁也是无奈轻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结婚前都是窈窕淑女,结婚后立刻化身长满刺的炸毛刺猬,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上三天三夜。不过也怪了,打得头破血流还是分不开。遇上好事第一个想通知的人准是媳妇。要问工资卡交给谁了?他都快忘了工资卡张什么样了。
“你妈惹不起那是实话,别说你惹不起,就连局长他老人家都不敢惹。可是你媳妇怎么了?虽然娇气了点,但不像会撒泼打欢的人啊。”
“我媳妇压根不会吵架,说她两句立马掉眼泪,真惹不起。”贺旗涛笑了笑,掐灭烟蒂,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拍了拍赵宁的肩膀:“我先走了,局长要是问我去哪了,你帮我挡着点。”
“喂,你丫……”赵宁话没说完,贺旗涛已疾步离开,他耸肩一笑,终于出现一个把贺旗涛管得服服帖帖的女人了。
这女人并不特别,只因为他把她装进了心里。
……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话果然不假,陆檬脸色苍白如纸,失焦的双眸落在淅淅沥沥的雨滴上,天空笼罩着一层阴郁,她蜷缩在被中,冻得瑟瑟发抖。
当她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而许志希,虽然穿戴整齐,但是发丝凌乱不堪,他跪在床边,深深低着头,不知是在忏悔还是在请求饶恕,总之一语不发。
“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是不是?……”她咬得嘴唇发白,无助地颤抖着。
许志希微微抬起眸,又默默垂落,不敢直视她一双渴望得到否定答案的眼睛。
“……小柠檬,对不起。我承认,是我在你饭菜里下了迷幻药,但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身体!我做很多次过实验……”
听罢,陆檬整个人都傻了,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比这雨滴来得还要汹涌。
“小柠檬,我会对你负责,相信我好吗?……”
倏地,陆檬坐起身,抓起床头灯向他额头狠狠砸下。
哐当一声,碎裂的闷响在许志希的头顶炸开,一缕鲜血顺着他的滑到脸颊。
“滚!你给我滚出去——”
陆檬手边所有可以扔的东西都砍向了许志希,崩溃已不能诠释她现在的心境,只期盼这一切都是噩梦,梦还没醒,在梦里与恶人厮杀搏斗!
可是,她该怎么办,贺旗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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