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就算现在再难熬,也只能忍了。楚临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但胳膊处的柔软让他难以心无旁骛,想要熟睡那是痴人说梦。
可身边的小娘子已经睡得很安稳了。楚临渊心情复杂地想,这到底是谁套路谁啊?
翌日。
一只信鸽飞进了书房。
顾无双原本昏昏欲睡,如今来了精神,问道:“这是哪儿来的消息?”
楚临渊拆下鸽子腿上的信条,玩味地道:“京城要出事了。”
顾无双把信条拿过来亲自看了看,上面写着:“乐阳公主求皇上立她为皇太女。”
所谓皇太女,就是和皇太子一样的政治概念,只不过一个是女人做储君,一个是男人做储君。
“这太荒谬了吧?”顾无双将信条烧掉,哂笑道:“乐阳公主也想当皇帝?”
乐阳公主是献帝与宋皇后的小女儿,深得帝后宠爱。不过性子骄纵跋扈,为人又浪漫风流。
据说乐阳公主成亲那日,宋皇后把自己的皇后仪仗队借给她用。以公主之尊用一国之母之仪,这原本就于理不合。但帝后丝毫没觉得不妥,都觉得自己女儿成亲一定要风风光光。
成亲当晚,洛阳城灯火通明,全城同乐,街道两边燃烧着火把照亮了整座京城,也熏得街边的树都焦了,帝后二人对公主的拳拳爱意可见一斑。
如此深得皇恩盛宠,乐阳公主越发骄纵,不管想要个什么,献帝都想法设法给她——要求若是合理,献帝就多给;就算不合理,献帝也能让它合理。
献帝与宋皇后宠女儿宠到这种毫无原则的地步,乐阳公主就算提出再荒谬无理的要求也不见得奇怪了。
“皇祖母称帝刺激了太多人,不少女人都觉得自己努力下也能捞个皇帝的位置坐坐。”楚临渊揶揄道。
“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啊。”顾无双觉得实在是好笑,“则天太后花了三十年才营造好声势称帝,乐阳公主不过刚回洛阳城,只怕连处理政务的经验都没有多少,也想过皇帝瘾?”
话到此处,顾无双面色陡然一凝重,沉声道:“小郎君,要是乐阳公主拉帮结派,楚氏皇族不是又要遭殃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女主政治的局面,可如今又冒出来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朝局只怕又不稳定了。
“我这个堂妹天真烂漫,翻不了天的。”楚临渊提笔写了张字条,从容地绑在信鸽脚上,语气中都是轻慢之意。
顾无双眼中闪过狐疑之色,道:“我记得……小郎君你没怎么和乐阳公主打过交道吧,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楚临渊哂笑道:“皇上想拉拢魏王的势力,就让乐阳与王元庆成亲。可是,我听说就在成亲的当天,我这位堂妹就和她的小叔子看对眼了。”
“不会吧……”顾无双瞠目结舌,成亲当天都还有心思寻觅好看的郎君,乐阳公主未免也太浪漫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