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乃是大夏王朝的第二位君主,功垂千秋,是群臣心中的君王典范。夸楚临渊像太宗皇帝,这实在是很高的赞誉了。
自己小郎君被人夸了,顾无双与有荣焉。她脸颊飞来两抹红霞,有种被人盛赞之后的羞涩感。
圣神皇帝瞟了顾无双一眼,故意打趣道:“朕在夸三郎,你脸红什么?”
顾无双脸颊爆红,这下子是羞的,捂着脸羞恼道:“皇上你也太坏了。”
圣神皇帝大笑不止,她年龄大了,反而生出些童心来,时不时就爱逗弄一下身边的小辈。尤其是像顾无双这种不经逗的,圣神皇帝格外喜欢去招惹。此时,她拿奏章轻轻拍了下顾无双的脑袋,坏坏地道:“这份奏章朕念给你听听吧,你也好回味一下三郎的战绩。”
顾无双脸颊红到几乎滴血,羞愤道:“皇上再这样捉弄臣,臣就不陪你看奏章了。”
圣神皇帝摇摇头,小声嘟哝道:“你可真小气。”
顾无双啼笑皆非,以往圣神皇帝威严不可逼视,可最近却越来越孩子气了——当然,这孩子气只是体现在一些生活小事上,大事上圣神皇帝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譬如,李来俊的案子。
顾无双禁足一月,消息不通。如今出来了,才知道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于边城百姓拥护楚氏皇族,圣神皇帝受到很大的触动,开始在李来俊谋反一案上有了松动。有道是趁人病要人命。雍州郡王顾惜玉与安平公主趁此机会发动大臣继续给圣神皇帝进言,李来俊这颗人头看来是保不住了。
整个过程,皇嗣楚旭除了在奏章中署名出现过一次,其他场合几乎没有正面出现过一次。顾无双想起自家小郎君曾说这位父王向来都是悄悄摸摸干大事,如今看来还果真是这样。表面上皇嗣什么都没有干,但好处他却一分都没有少。那些在圣神皇帝面前犯言直谏的大臣中指不定就有皇嗣的人。
这几日,顾无双发现殿中都只有二郎徐慎一人伺候圣神皇帝。她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先前圣神皇帝罚徐谨禁足半年,按时间算现在确实不该在宫中。可想起有隐秘传闻说徐谨已经死了,顾无双始终放不下心来。
这一日,见圣神皇帝已经歇下了,徐慎也空闲了下来,顾无双趁机询问道:“二郎,大郎近来可好?”
以某某郎相称,乃是表尊敬,比直接称大人更显谦卑。所以一般人不会直接称呼某人为某某郎,因为这有跪舔的嫌疑,为文人所不齿。
徐慎冷哼了一声,瞟了顾无双一眼,没好气地道:“少来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大哥可不需要你来问候。”
顾无双原本就是来套话的,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觍着脸道:“大郎无恙便好。先前他落水了,我这心头总有些歉疚。”
徐慎睨了顾无双一眼,鄙夷地道:“你这女人还真是会装可怜!既然要勾?引我大哥去赴宴,你干嘛装得冰清玉洁?如今害人落水了,又回头来表关切,呵,你是觉得我大哥好欺负,想耍着他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