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不必说,我知道的。”楚临渊骄傲地道,“除了你,我以后绝对不跟任何一个姑娘合奏……”
顾无双忍无可忍地打开他的手,蹙眉道:“小郎君你想跟谁合奏随便你,我又不管你。我是想问最近宫中又有什么大事吗?我看父王、王髯,还有皇祖母的表情都不对劲儿,今天东宫还来了两个面生的大臣,都黑着脸,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你就想问这个啊……”楚临渊一脸受伤地道。
“嗯。”顾无双认真地点点头。见病秧子满脸失望,还垂首坐着就是不答话,顾无双忍不住轻轻戳了他一下。
“小郎君,你也不知道吗?”
楚临渊摇摇头,又点点头,接着又看了她一眼,一副委屈巴巴、备受伤害的神情。
顾无双摇头叹息道:“哎,看来小郎君你也不知道,我还是去问大哥吧……”
“诶,上哪儿去呢?”楚临渊一把抱住她的小胖腰,没好气地道,“我都知道呢,你问别人干什么?”
顾无双便盘腿坐在床上,转了个身正面对着他。
楚临渊瞄了她一眼,暗叹娘子太小不懂风情,有气无力地道:“这几日,有百姓跪在承天门外请愿,说是想请皇上立魏王为太子。”
“这怎么可能?!”顾无双道,“我们父王不才是太子吗?!”
楚临渊摇头道:“父王只是皇嗣,虽说离‘太子’只有一步之遥,可终究不是太子。”
顾无双不明白,蹙眉道:“可是,我们现在随父王住在东宫啊,只有太子才能住东宫的。而且,父王的一应用度规格,全都比照太子来的啊……”
“即便如此,父王依旧不是太子,他的头衔是‘皇嗣’。”楚临渊解释道,“所谓‘嗣’,是指他有继承权。换句话说,父王只是有皇位继承权而已,但他与‘太子’这种一国储君是两码事。”
顾无双摇头道:“我还是不懂,魏王王髯又不是皇祖母的亲儿子,皇祖母怎么可能立王髯为太子呢?老百姓干嘛要替王髯请愿啊?”
“上次不是给你说过么?老百姓大多不懂政治的,能突然有组织地出来请愿,十之八九是有心人在背后操控。”楚临渊幽幽道,“你换个思路想,皇祖母改国号为‘齐’。如今,这是大齐的天下,皇帝姓‘王’,自然是要王氏一族来继承天下,干嘛要选一个他姓继承人呢?”
“可是……皇祖母不是下旨让父王和你们改姓‘王’了吗?”顾无双道。
“可我们终究是姓‘楚’啊。”楚临渊沉声道,“如今,楚氏皇族式微,自然只能卑躬屈膝。可他日,皇祖母驾鹤西去,父王当政,他一个皇帝要改回‘楚’姓还不容易吗?如此一来,皇祖母的王氏大齐王朝岂不是一代而亡?她又怎么会甘心?”
顾无双忐忑道:“照你这么说……皇祖母岂不是……要立王髯为皇太子了?”
“这还不好说。”楚临渊摇头道,“父王虽没有太子的名头,却享受着太子的待遇,这说明皇祖母自己也觉得难以抉择。如此情形下,我们最好是沉住气。”
“嗯。”顾无双点点头,小胖脸上都是凝重。
小夫妻俩不知道的是,马上一场祸患便要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