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怀着心事,欢心一脸跟随着叨叨个不停的夏暮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旳小煤削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旳。路旳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旳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但是欢心此时却顾不得观赏这个月色,而是既担忧着又欢快着。
担忧当然是因为自己即将面临一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而欢乐当然也是即将见到他。
摸了摸现在还算平的肚子,欢心知道,此时在自己的肚子之中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一时间,欢心感觉到十分的欣喜,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自己......自己要当娘亲了吗?”
淡淡的笑了起来,欢心突然有些期待见到那名男子,毕竟是自己的夫君......一想到这里,欢心的脸又变得通红。
花前月下,女子羞红了脸,这本是多么叫人欣喜的场景,但是旁白的小丫鬟却偏偏不领情,一脸担忧的看着欢心道:“神女大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一边说,暮夏一边伸出手,将自己冰凉的手放到了欢心额头之上,猛的一惊:“怎么这么热?!!神女大人你不会是生病了吧?!风热吗?!!”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砸向欢心,一时间羞的欢心脸更加红了起来,但是却又没办法说明,只能娇羞的跺跺脚,就提起裙子向前跑去。
看到神女大人跑开,暮夏依然不解,连忙追赶着大喊道:“神女大人!!神女大人!您别跑啊,生病了我就喊人来看看,您别跑啊神女大人!!”
从小就跟在欢心的身边,一点诗书都没接触过的欢心,又怎么会理解现在欢心的心情呢,只能当她是生病了才羞红了脸。
前殿与欢心的院子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但是欢心却感觉是那么的长,今日怎么走都走不到。
但当欢心真真切切看到了自己院子门口的几个大字时,又踯躅起来,感觉怎么又这么近,近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就来到了旁边。
站在院子门口,欢心微弱的调整这自己的呼吸,而从后面跟来的暮夏就没有那么好了,一直缺乏锻炼的暮夏弯着腰喘着粗气,一副快要累死的样子。
‘“神女大人你怎么还不进去啊,大家都等着你呢。”
看到神女大人停在了门口,暮夏便焦急的催促道。
“你......诶......”
看着丝毫不解风情的暮夏,一时间欢心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任凭暮夏一个人叨叨叨的说个不停。
而此时屋子之中的人早就在等待着外面的人,此时一听到暮夏的声音,肖银浑身猛的一震,整个人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因为虽然自己重生之后已经见过欢心,甚至也已经有过了夫妻之实,但是认真的算起来,二人还没有真正的见过一面,或者护送,如此正式的见过一面,更何况现在欢心还怀有了自己的孩子。
故而在种种的情况之下,一向淡定的肖银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甚至都忘记了起身去迎接二人进来,最后还是大祭司连忙起身,走到了门口,将二人迎接了进来。
站在院子的门口,当欢心看到有人出屋子之后,整个人也是十分的紧张,甚至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但是当那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又不自觉的轻生叹了一口气。
“大祭司,您怎么出来了。”
连忙上前两步,欢心走到大祭司的面前。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欢心,大祭司此时也有些感慨,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人现在终于要成为别人的夫人了。
意外的,拉住了欢心的手,大祭司重重的拍了拍欢心的手背,便牵引着欢心近到了屋子之中。
一看到有人进来,肖银同样紧张的站了起来,连忙走上前去。
但却没想,当自己刚刚走到二人面前的时候,还没等欢心与肖银反应,大祭司就同样牵起了肖银的手,随后将欢心的手放到了肖银的手中,将二人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
刹那间,欢心感觉一股热泪涌了上来,差点遏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从小,当自己被选为神女之后,便被自己的父王送到了这个圣殿之内,而面前的这个大祭司就自此替代了自己父亲的角色,虽然对自己十分的严厉,但是却又有着沉重的慈爱。
在月光照射下,今夜显得无比的光亮。月光照着树,树成了银色;照着草丛,草丛成了银白色;照着地,地成了银白色。世界似乎都被这银白的月光所笼罩着。远处,不知道谁家的房屋之中,冒出了缕缕清烟,月柔和地把银光洒在了它身上,光便随着它渐渐地升上天去……
而此时三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月光之下,三个人都没有人做声,但是此时无声更盛有声。
反向伸出手,肖银紧紧的握住了欢心的手,深深的看着她。
看到肖银的举动,大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将自己的手从中间抽了出去,走出了房间。
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房间之内有什么动静,尽管暮夏此时十分的好奇屋子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碍于丫鬟的身份进不去,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现在看到大祭司出来,也顾不上什么尊卑,连忙抓住大祭司的衣服焦急的问道:“怎么样?神女大人说了什么,那个男子是神女大人的夫君吗?大祭司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要是他欺负我们的神女大人怎么办。”
“嘘~~”大祭司伸出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嘴巴之上,暗示暮夏不要吵闹,随后暗示着暮夏跟自己离去,因为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将时间留给屋内之中的二人。
至于担心神女大人被欺负......大祭司缓缓的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这个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都离开之后,屋内只剩下肖银和欢心二人。
欢心此时还沉浸在被肖银牵住手的吃惊之中。
抬起头,肖银此时正深深的看着欢心,淡淡的笑着,一时间欢心心中所有的困扰也刹那间消失不见。
自然而然,欢心也微微用力,同样主动的牵住了肖银的手。
感受到自己手心之中传来的热量,肖银明显也十分的震惊,他没想到欢心竟然会主动的牵住自己的手。
十分的激动,张开指头,刹那间,二人的手成为了十指相扣。
抬起头,两个人都微微一笑,似乎这一幕十分的自然,十分的熟悉。
一轮金灿灿的圆月,高高挂在天空之中。月亮金黄金黄的,像一个南瓜挂在天边,它的颜色慢慢浅了,最后变成了一个银白银白的大玉盘。一两颗星星在它的光芒旁眨着眼睛,无边无际的空中它显得并不孤单,因为在他旁边则更是无数的星星,正在静静的守候着月亮。
夜晚,肖银并没有呆在欢心的房间之中。
并不是肖银不想,而是他认为尽管自己已经思念着欢心上千年了,但是面前的欢心却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所以自己也并不想要展示出不好的一面,上千年都已经等了,在等这几天又如何。
看着肖银离开的身影,原本有些紧张的欢心此时也终于笑了出来。
既然二人已经相识,并且欢心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起来,于是大祭司干脆不再叫欢心继续去神女像前祈祷,毕竟跪在再软的垫子之上,也总会有凉气穿透进入身体,无论是对欢心还是对胎儿都不好。
于是,魁王朝的神女被赋予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在屋内抄写经书,继续为魁王朝祈福。
而欢心怀孕的事情,也被大祭司写信告诉给了欢心的父亲,当今的窥魁皇。
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大祭司十分震惊的是,魁皇竟然没有亲自前来,而是写了一封信,虽然在信中表示了担忧与欢心,但是按照魁皇以前的举动看起来,此时根本就不正常。
试问,在以前,连自己女儿感冒就会抛下国事的父亲,此时知道自己女儿与一个自己没见过的男人欢好,怀孕就写了一封信过来。
缓缓的将信仔细的收拾好,抬头看了看天,大祭司心中也有着些许的沉重,看来是时间去皇宫看一下了。
但是尽管如此,大祭司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隐藏下去,毕竟不能叫欢心过度的担心。
收好信封之后,大祭司便来到了欢心的院子之中。
此时在欢心的屋子之中,肖银正在挽起袖子,在宣纸上抄写着什么,而旁边的欢心则是细细的磨着墨水,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但是当大祭司走近之后,却发现,原本肖银原本帅气的脸上有着一只小猫咪的墨痕。
不用说,大祭司就知道,一定是欢心俏皮非要逼着给肖银画上去的。
敲了敲门,大祭司便站在了大开着的门口。
但这个敲门声确是吓到了欢心,惊的欢心将手中的墨一扔,又是溅起一桌子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