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蔷薇殿,临渊就站在外面,他立马掀开盖子,盘子底下压着一封信,拿出来打开:今晚,看东南方。
还是他写的信,临渊气的咬牙:“可恶,她竟然没看,没看还吃得这么干净。”
把信揉成一团,临渊气呼呼的走人,跟着他的太监急忙跟上去问:“殿下,那今晚的烟火还点不点了?”
“不点!看什么看?”
他在气头上,太监也不敢问了,小心翼翼的跟着离开。
午后时分,来了几个太监和嬷嬷,说是奉命收拾屋子,白茶也随便他们,拿着书认认真真的看,练字练得她手酸,看看书放松一下。
嬷嬷们给她换了干净的新被褥,又把茶具全都换新,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太监们则在外面挂起新的灯笼,又是除尘又是挂吉祥福,忙碌却又安静,也不打扰白茶,还贴心的给人脸换了水丢了鱼饲料。
他们手脚麻利,收拾干净就本分的退了下去,白茶看了一眼还是没什么表情,换个姿势继续看书。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又有饭菜送来,足足三个食盒,热气腾腾的摆了一大桌,太监知道她不喜欢被打扰,放下东西就忙走了,只等着一个时辰后来取东西。
人脸趴在鱼缸边看了看:“好丰盛呀,留几样我们吃呗?好歹是除夕。”
“吃呗。”白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也想吃几口了。”
他们俩坐下来,留下两三样喜欢的,其余的照样是挥手送去给许愿的人。
白茶去热了一壶米酒来,倒了两杯端起自己的:“人脸,为什么还愿仙自己不到临死那刻不可以许愿呀,想想真是没人情味,给那么多人还过愿,自己却连许愿的权利都没有。”
“做不到得不到的事情才需要许愿,你都会那么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脸敲桌子:“想要什么自己努力啊。”
白茶哼了一声把热米酒喝了,絮絮叨叨的和人脸聊起来,吃的差不多了就抱着鱼缸出去看月亮,坐在台阶上裹着大裘,和满院子里的雪人一样安安静静的。
太监来收东西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还觉得她挺可怜的,被慕书白丢在这里人质,按照凡间的套路,这都是弃妇的套路。
太监一走,就不会再有人来了,人脸也变出来坐在白茶身边,看着清冷的月亮,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想说。
入了深夜,姜王宫里放起了烟火,可惜殿宇阻隔,蔷薇殿里只能听见声音。
“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幸运啊,不是凡人,我要是真的是凡人,以现在的处境来看,那可真可怜。”
人脸瞟了她一下:“不是凡人你也可怜,好好一个还愿仙,愣是把自己过成这副鬼样子。”
“我觉得挺好呀。”她笑盈盈的看着月亮:“不争不抢,安安心心的等着慕书白来接我。”
她想的极好,人脸也不破灭她的希望,还看着月亮呢,旁边突然升起一大串烟火,一个接着一个,尽数在蔷薇殿上空炸开。
白茶一脸懵逼:“我去,姜王宫的人准头都没有,放个烟火还能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