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温宁拆开密封袋的封口,一边不解地追问道。
陆晔擎这时候反倒卖起了关子,默不吭声地吃起了早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将文件打开。
温宁一脸狐疑地拆开文件,发现里面是几张类似于病历记录的东西。她本就是医学生,不说读透,只是看懂这些专业术语压根就不费什么力气。
她稍微翻看了一遍,发现这里面讲的主要是证明孩子已经胎死腹中的一系列检测。
温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重新找到第一页,发现姓名栏上面赫然写着“唐静”二字。
也就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摔下楼梯之前就已经死了。
这也就解释得通,分明一开始对那个孩子重视不已的唐静怎么会突然选择用孩子当做筹码,甚至借此以命相搏试图弄垮温家。
温宁捏着文件的手不由捏紧几分,“陆晔擎,你……”
没等她说完,陆晔擎径直打断道:“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这份文件很快就会遍布网络,唐静也就没办法借由这事掀起什么风浪。”
想到他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身边很有可能就是去处理这事了,温宁心里好受了许多。
她将文件仔细收回袋中,轻声道:“谢谢你,晔擎。”
温宁有种感觉,她心里那簇原本已经开始逐渐熄灭的火花在这一瞬间似乎又被重新点燃,她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感觉得到。
陆晔擎也许是爱着她的。
……
陆晔擎的手段一向雷厉风行,他这一出手唐静哪还有什么还手之力。
发出去的文件证明了整件事都是她的自导自演后,网民们不禁大呼毁三观,之前抨击温宁的人很快就转而喷起了唐静,骂起人来更是不留余地。
网上这一场火烧得比之前还要旺盛,唐静被千夫所指,至此也算是彻底玩完了。
“啊————”
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声,iPad被砸在墙壁上顿时四分五裂。
唐静披头散发地坐在病床上,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些神经不正常,她神经质地抱着脑袋咬牙切齿地念着温宁的名字,“温宁,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
病床边的不远处,本还以为这次能彻底将温宁踩在脚下的温浅算是彻底高兴不起来了,只冷着眼,抱臂站在一边看着唐静发疯。
这一番折腾下来,她甚至都赌上了自己的婚礼,结果却还是被那个温宁给化解了,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唐静一出事,婚礼就因为这起见血事件不欢而散。
如果这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温宁所致,赵家父母那边也没什么好说的。坏就坏在自导自演这事现在被爆了出来,别说唐静完了,温浅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与此同时的赵家,赵子谦也与赵母陷入了僵持之中。
赵子谦心急不已地央求道:“妈,您就让我去医院吧。浅浅现在一个人在医院陪着妈,一定很害怕,我不能在这种时候留她一个人啊。”
赵母气得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地大骂道:“妈什么妈,婚礼都成那个样子了,你瞎叫什么!”
依她看来,那个叫温浅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开始订婚宴出的那些破事就算了,好歹还算是能勉强圆过去,现在倒好,直接见了血,下一回指不定就要出人命了。
“妈。”赵子谦无奈地喊了一声,“虽然婚礼中间出了些差错,但是我这辈子就认定浅浅了,您一定也希望我幸福不是吗?”
这么多年,他对此都已经研究出一套应对措施,赵母越是生气他越是不能硬碰硬。
这话戳中了赵母的软肋,她这么一个儿子,这些年来,从来都是赵子谦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一开始其实也没出过什么问题,她这个儿子甚至比周围大多数孩子还要优秀,没怎么让她操心过,直到他认识了温浅。
自打认识温浅,赵子谦简直就像是被她给下了蛊似的,被迷得神魂颠倒,谁劝都不听了。
想到这里,赵母不禁想哭。
她恨恨看了赵子谦一眼,有气无力道:“我不管你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都怪我,以前造了太多孽,这都是报应,报应啊。”
赵子谦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最后却还是找出车钥匙飞快出了门。
一路驱车到了医院,他本想去直接去唐静的病房找温浅,没曾想却与下楼散步的温宁撞了个正着。
对上视线,两人皆是一怔。
温宁不屑与这种人过多纠缠,干脆装没看见,径直走了过去。
被无视了的赵子谦见状心里越发不爽,他一把抓住温宁的手,冷哼一声道:“这么急着走?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吗?”
温浅可是事无巨细都跟他说了,不管是推唐静下楼梯,还是之后网上爆出的那一纸证明文件,这都是温宁捣的鬼。
尽管网上的那些人不信,可他知道,他的浅浅是不可能会骗人的。
温宁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以一种“你怕不是有病”的表情盯了赵子谦半晌,“我觉得,你既然都到医院来了,不如干脆治治脑子吧。”
都到了现在,居然还觉得温浅是清清白白人美心善小仙女一个,他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说完,她便欲转身离开。
没想到这刚一转身,无意一瞥便看见准备混在人堆里离开的温浅。
恶作剧心态作祟,温宁勾了勾唇扬起声音喊了一句,“温浅,我们好歹在一个医院住了这么多天,见上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自打自导自演的事被拆穿,温浅哪次见她不是躲着走?
温宁本来也无意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只不过赵子谦这愚蠢至极的所作所为实在令她恶心。
既然他恶心自己,自己也就只好恶心温浅了。
果不其然,一见到温浅,赵子谦眼睛都亮了。
他忙不迭地满心欢喜跑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温浅在看到他时眼底那浓浓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