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面生的小丫鬟东探西探的地走进西院,说是任夫人有事想私见渡娘,还请渡娘去范姑爷住处找她。渡娘听见自己的女儿终于要见自己了,是又惊又喜,二话没说就急忙去了范姑爷家。这小丫鬟见渡娘走远了,又说道,“三小姐,说来也真是巧的很,奴婢来时在花池偶遇谨怡夫人独自赏花,说一人无聊的打紧,后听闻我要来西院找渡娘,索性就吩咐奴婢邀三小姐去花池同赏,说是前段时间生了许多的误会,正好借着那春意花香消消这其中间隔,只是奴婢着实杂事繁多,还烦请三小姐独自前去了。”
“邀我赏花?”,该不会又想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吧,不过,去去也好,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弄弄清楚。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花拼到了花池,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风谨怡的影子,正纳闷着,低头往池里一看,“什么!那是!”,花拼不自觉得缩了缩腿,竟险些失足掉进花池里,原来,池里有一具荷叶半掩着的女尸,这女尸背面朝天,看不见面容,但看这体形,着装,八成就是风谨怡了。“发生是什么?”,花拼脸色微白,正准备喊人,突然,只感背后有人用力一推,一不留神便失足跌进了这花池之中。
“圈套!”,落入水中的花拼脑海中闪过“阴谋”二字,知道有人故技重施,想要置自己于死。“正好,我还正愁没有线索呢,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花拼欲顺藤摸瓜,于是将计就计,假装不识水性,大喊道:“救命啊!救命!”
“这女人,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竹木甩了甩衣袖,微微责怪道。“不过,本尊也倒是好奇得很呢。”
果不其自然,不一会儿,求救声就引来了好几位丫鬟和小厮,他们见了落水的三小姐,怕出了人命,立马就将她拉上了岸。
“看!水里还有人!”
“啊!死人!死人了!死人了!”
其中的几位丫鬟看见花池中的尸体,不禁惊叫起来。众人往池里细看,果然有一具女尸。
正当众人惊魂未定之时,风谨怡平时的贴身丫鬟菱儿手中抱着披风哭嚷着跑过来指责道;“风信儿是杀人凶手!是她杀了我家夫人的!”。
众人一听,惊了,那女尸竟是谨怡夫人,而“风信儿”竟是杀人凶手。花拼听了,自然装起一脸无辜,解释道;“我可没有杀她!”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管家听见花池边有人争吵,又见众人围堵在池边,便急匆匆的赶了过去,走近一看,方知事态严重,连忙禀告了老爷和夫人。
只见不一会儿,风府上上下下就集合在了大厅之中。明面上,一向与风谨怡以姐妹相称的二夫人绿香逮到了如此良机,岂会放过,这不,哭哭啼啼的坐在大厅之上,,硬要跪在一旁的“风信儿”偿命。自己唯一的亲妹妹死了,风老爷风景阳更是气急败坏,悲痛不已,而唐大夫人看着“风信儿”,一时也没了什么主张。
“爹,娘,你们要相信信儿,信儿没有杀害谨怡姑姑,真的没有啊!”,花拼假意申辩道,敏感犀利的目光也不忘扫瞄着周围的动向。
“是啊,老爷,夫人,我家小姐一向心善,断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还望风老爷明查啊。”渡娘求情道。
“你胡说,今天下午你约我家夫人前去花池赏花,可外面风大,夫人说有点冷,你便让我回去取些衣物来,说有你在这儿,自会照看,只管让我放心去,可是没想到……,没想到现如今衣物在这,人却没了。”说着,菱儿就拿出披风来给众人过目。
“哦,明明是谨怡姑姑今天下午托一丫鬟传话,邀我去花池赏花,怎会是我约了她?只是待我到时,谨怡姑姑已经落水身亡了,正当信儿想叫人来,也不知是谁在我身后,竟将我也推了下去。”,花拼振振有词道。
渡娘听了这话,虽不曾亲眼见过,但自然是相信风信儿为人的,“难不成是有人想要加害于小姐!”,此猜测一出,渡娘脸色骤变,才知此事深浅。
“你瞧瞧!你瞧瞧!,老爷,这人证,物证都在这儿了,她还在狡辩,难道有人要害她这样的废柴不成,老爷,你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了,定要给谨怡妹妹作主啊!断不能姑息了这样的祸害!”,二夫人失声哽咽道。
任芊芊看见“风信儿”如此模样,轻轻地扬起了嘴角,眼神中裸露出谋杀风谨怡的那般渴望。
“姐姐,你口口声声说有一个丫环传话给你,那正好,今儿个风府的人都来齐了,你且认一认,这人是谁。”,任芊芊“好心”提议到。
花拼抬眼望了望四周,又借此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果然不见那丫鬟的影子,暗地寻思道:“这牌,打得还不算太烂嘛。任----芊---芊!”
“不愧是本尊的徒弟。可丫头,就算现在真相大白了,你又如何脱身呢?该不会是想指望你的太子殿下来这儿英雄救美吧!”
“脱身?对哦,按道理,好像是应该有这一步的!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上来,毕竟,我又不是神。”,花拼静静地咬了咬手指甲,一时间,气氛突如其来的尴尬。
而此时,竹木那边也没了什么动静。
花拼寻思一笑,想来,知道真相的他,恐怕早已哭晕在“厕所”了。
渡娘自从刚才猜出有人要害风信儿,就一直观察着任芊芊,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此时的她心中早已恍然大悟,原来陷害信儿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儿。渡娘想说出真相,助小姐洗脱冤情,可又想到是自己逼得她嫁给了范贾荣,是自己让她变成了这样,实在不忍心再去伤害她,只得沉默以对。
“哎哟,这个女人真是恶毒呀!”,范贾荣对着风信儿调侃道,又暗自叹息:唉,这样神仙般的美人儿,死了真是可惜了!
风谨怡一向娇纵跋扈,对范贾荣而言就一整个母夜叉,现在死啦,自是一种解脱,又怎会为她心伤流泪呢,顶多也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信儿,老夫念及你是我夫人亲妹妹的遗孤,让你寄住在我风家,自认待你不薄,奈何你却要我亲妹妹的性命,既然你如此忘恩负义,那也休怪老夫无情了!来人,将她拖下去,家法处死!”。
“杀我?也行!记得保护好肉身,留个全尸。”
唐大夫人听了,急中生智,急忙求情道;“老爷,万万不可啊,不管这风信儿犯了什么过错,但她毕竟是太子殿下钦点的太子侧妃,这不看僧面看佛面,此事万一处理不当,惹怒了太子殿下,我们就得不偿失了啊!”。
风景阳听了,暗嘘道:夫人所言甚是,我刚才险些酿成大祸。
“哼!”风景阳闷愤道;“是老夫考虑不周,就先将风信儿关进风府地牢,待老夫将此事如实禀告给太子殿下再做决定。来人,将她拉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半步!”,说完,就上来几个小厮,瞧着这厅堂内的火药味,自然丝毫不敢怠慢,于是纷纷麻利得伸出左右手,迫不及待的向"风信儿"手臂抓去。
"这是要被人拖下去的节奏吗?真是够狼狈的样子。",竹木玩弄着手中的酒壶,看着这场闹剧,似笑非笑道。
花拼听了这般说辞,晓得他是在嘲笑自己,心中自然不爽,"脏手拿开!我自己会走!"。中国第一监狱秦城监狱我都逛过,还怕你这破地牢不成!
到了晚上,渡娘实在着急,本想看望风信儿,奈何身份低微,守门人是死活也不让她进去,第二天一早,渡娘只得去求见女儿任芊芊。
“芊芊啊!莫家待你我不薄,你为何要害信儿至如此田地呀?”渡娘唉叹道。
“哦~,看来母亲也并不糊涂,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就不必再瞒着你了,待我不薄?哼~!女儿怎么觉得我今天所受的苦都是拜那个贱人所赐!没有她,母亲就不会不疼我!没有她,我就不会被范贾荣糟蹋!没有她,我就不会被逼得嫁给范贾荣!你说,我不恨她恨谁!”,任芊芊瞪大着眼珠子,悲愤至极,对于风信儿,她恨透了!
“这都是娘的过错,你又何苦去怪她呢,甚至还要她的性命!”。
“她的性命,呵呵,娘,你是不是还少算了一条,不是还有那风谨怡吗,只要风谨怡死了,我就是正室了,从此以后,迎向我任芊芊的便是解脱!如此一箭双雕,岂不正好?”,任芊芊狠狠地说道。
“什么!你是说……谨怡夫人!她......果真是你杀的!你……唉!我早就该想到的,你……你真的是变了,变了!为娘劝你还是早日收手吧,不然,不然休怪为娘不留情面!”,
“不--留--情--面!娘,这你就要让女儿失望了,之前我命那丫鬟唤你过来,就是还念及你我母女的情份,想让你远离是非,今儿个,你又怎地想要女儿性命?再说了,你又有何证据向他人指证我才是真凶,仅凭母亲你一张嘴吗?”,任芊芊显然是对母亲的话表示不满,被仇恨笼罩着的样子还是扭曲了原本仅属于她的那份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