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周律师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额头开始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是心虚的表现。
这世上除了他，没人知道鹿台山留了遗嘱，忽然就这样被白卉一问，他差点就漏了。
虽然鹿江灵也不知道这件事，但周律师为了维护江淮的孩子，还一直捂着这件事，生怕白卉抢了这鹿林集团，逼得江淮一家走投无路。
他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让鹿林集团落入鹿江灵一个人的手中。
他虽然维护她，但内心总有一种声音在时刻阻拦着他。
也许那是内心的谴责，最近这些日子他都觉得很不安，就连睡觉都睡不好。
先是栽赃郭敏，然后又帮着鹿江灵觊觎鹿林集团，这不是他一个一世英名的大律师应该做的事情。
他对不起他的职业道德和操守，更对不起当初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鹿台山。
这些日子，他心里挣扎的很是厉害，所以一直都没露面。
他没去送鹿台山，也没见鹿江灵。
白卉是个最能揣测人心，也最能分析人性的人。
看着他的反应，她大概就知道了一些。
自信从内而外，她再次开口。
“我爸临死前曾嘱咐我让我来公司一趟，可是我来晚了，今天来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知道，我爸因为信任你，所以把遗嘱交给你了。可你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立遗嘱，又为什么信任你？”
周律师一愣，这些问题他好像还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
是啊，鹿台山是信任他的。
且不说他对别人怎样，单说对他那是真的很好。
越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越是愧疚。
白卉轻身走到他的身边，贴着他的耳边说道：“你是律师，你的头脑应该是清醒理智的，这些东西你应该看得比谁都清楚。如果你做了不该做的，或者说是无作为，那就一定是人品和道德上出现了问题。”
“我没有！”
周律师忽然激动起来，猛地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白卉看了看他，清澈的眸子让他感到羞愧。
“你有没有不是嘴上说的，咱们心里都清楚，不是么？”
周律师这次彻底慌了，就连两条腿都软了下来。
他明明记得，鹿江灵跟他说过，鹿台山在医院根本没有醒过来，即便是醒了那么几秒，也不能开口说话。
所以他是绝不可能跟白卉说，他留了遗嘱。
除非……
他在留遗嘱之前，就已经跟白卉说过。
想到这里，他的世界忽然天崩地裂。
他果然不适合做坏事，就连思维都混乱了，这样的逻辑关系居然都没有想到，现在把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周律师咕哝了一下喉咙，回眼看了看她，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做鹿林集团的总裁。”
白卉毫不客气的回答。
当然她的这个提议，在场的所有股东，没有一人敢反驳。
周律师忙活了半天，还是没有帮鹿江灵办好这件事，他觉得怎么做竟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