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琴脸上一红,当即别过头去,道:“谁知道你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
她脸上的神情颇有点不自在,面对自己的爱人,她仍然像是二八年华的初恋少女一样,心存羞涩,怀有少女的淡淡青涩,就仿佛仍处于刚刚情动的时刻,让司徒锐怦然心动。
“琴儿,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最美的。”
“呸,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红色的薄云彻底爬上了蓝琴的脸颊,她轻吐了一口气,嗔怪了一句,扭身直接进入了房间之中,把司徒锐独自一人扔在了身后。
“呵呵……”
司徒锐轻咳了一声,发出低低的笑声来,黑亮的眼瞳之中满是笑意,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蓝琴方才闹羞成怒的模样,竟有那么一点点欢喜。
深夜城主府的书房内,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窜入其中,跪倒在书房的正中央,身上仅披着一件披风的高大身影背对着那身影而坐,在本就阴暗的书房之中落下一片阴影。
“查清楚了吗?那两人果真是豹族的?”
低低的男音在书房之中响起,烛上的灯火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让映照在书房窗户上的人影也随之摆动了好几下,“沙沙沙”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响起,瞬间淹没了黑衣人回答的声音,好似在遮掩些什么。
“这就是你查到的东西。”
书房中男子的声音听不清楚喜怒,就连面容也被隐藏在阴影之下,更是看不出他面部表情的变化。
“属下该死。”
那跪在地上的男子甚至没有为自己分辨一句,直接低头向主子告罪,将姿态放到了最低点。
“罢了,不必再查了。”
背对着黑衣人而坐的男子摆了摆手,直接让黑衣男子退下,既没有问罪,也没有说明自己的想法,端得是高深莫测。
难不成那两人真的是豹族的?
男子,也就是虎牙转过身来,望着空荡荡没有一人的书房,皱了皱眉头,对于早前司徒锐与蓝琴说的话还是心存疑惑。
下午的时候,他确实与那人透露了不少消息,可这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的,至少他知道了这位自称是豹族中的贵族公子的人实际上连一点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他给看出来了,一个人接触到自己什么也不清楚的领域与碰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时,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是不怎么聪明,但自认看人还是会的,那两个人的身份绝对不像他所知道的那么简单,是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呢?
虎牙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红光,整个人的气息也在那一刻变得危险起来,好似一下子从一个壮汉变成了一只危险的魔兽一般,令人心惊。
虎溪城的清晨是在一片喧闹中开始的,城门还没开,就有一群兽族的人等候在城门外,静戴着城门开启的那一刻。
不多会儿,虎溪城的城门大开,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叫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城主府就是在这样一片氛围中,开启新的一天。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吗?”
蓝琴蹭了蹭犹带余温的被褥,有点不愿意起床,与她而言,能在早晨时分赖一会儿床算是最美妙的事情尤其是在许久没有赖床的时候。
“未曾,夫人大可以再睡上一会儿。”
司徒锐安抚地亲了亲蓝琴的额头,低声说道,待蓝琴重新陷入睡梦之中后,他才悄悄起身,推开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景象。
由于这里是客院,城主府上的丫鬟在没有得到吩咐的情况下,并不敢来打扰房间内的贵客,虽天边已有了朦胧的亮光,但客院还是处于一片寂静之中。
一阵微风悄悄地走过此地,在不经意间扰了窗外竹林中那一片紫竹的好梦,使其发出“沙沙沙”的抗议声,也给清晨中沉寂的客院带来了几分人气。
过了一刻钟,在东边与群山依依不舍的太阳终于跳出了山头,将自己的身姿展现在整个大地上人们的面前,带着一点灰暗色泽的阳光瞬间洒到了客院的地面上。
那显得并不怎么正常的阳光并没有引起兽族人的注意,他们似是早已习惯了不仅不能给人带来温暖,且还带着点阴寒气息的阳光,并不觉其有异反倒是再一次感受到那诡异气息的司徒锐皱紧了眉头,看向这异界太阳的目光十分复杂。
“怎么站在这儿吹冷风?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吗?”
不知什么时候,蓝琴悄然来到了司徒锐的身侧,她抬了抬手,默默地将自己比丈夫要小上一号的柔夷放进对方虚握的拳头中,随后在丈夫望过来的目光下,温柔一笑。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想看看这窗外的景色而已。夫人怎么醒了?现在天色还早,夫人还可以再小憩一会儿,等会儿我再叫你。”
司徒锐微微侧脸,没有正面回答蓝琴的问题,而是轻声说了一句关心蓝琴的话后,扯开了那个话题,摆明了不想说这些。
“你既不愿意回答便算了。”
蓝琴又岂会看不出司徒锐不想回答自己这些话的意图,她撇了撇嘴巴,淡然揭过了此事,只是她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说来也怪,不知道为什么,自进入这异世大陆之后,她越来越有种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感觉,像方才司徒锐隐瞒了自己一些事情,她第一时间的想法竟是要将司徒锐这个隐瞒自己事情的男人头也打破。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想象的,她是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吗?
蓝琴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反常告诉司徒锐,而是默默地将这两个问题藏在心中,等待着某一个时间去好揭破这个秘密。
不过蓝琴不说,不代表司徒锐就没有感觉到,作为蓝琴的枕边人,对方的某些变化是不可能隐瞒过他的,像这一件事情还是出现了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