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白族长近来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与白家不对付的未氏族长脸上挂着假笑,似讽非讽地说了一句,明晃晃地表现出与白家人之间的龌蹉,也成功地将白族长想要用来寒暄的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我就知道这姓未的来就没什么好事。
白族长僵着一张脸,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对未族长是怎么都待见不起来,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姓未的就是在讽刺自己,不过白族长深谙膈应人的手法,转过去就回了一句。
“同喜同喜,要没这事儿,我也不能在今天见到未老弟你啊!”
果不其然,这句话让未族长如鲠在喉,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他怎么就不知道这姓白的这么厚脸皮呢?嘲讽的话都能硬生生听成是在夸奖他,还真是神人一个。
但未族长本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是那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轻易打倒的,这不,当即给喷了回去,“也是,谁让我们两家都没有出色的后辈呢,不然我也就不用那么劳心劳力了。”
说着还不忘做出一个西施捧心,痛心疾首的动作,将那张年轻俊秀的面容衬得更加好看了,同时也顺利膈应到了某人。
白族长抽搐着嘴角,斜了一眼被誉为未家年轻一代第一人的未族长,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年纪,顿觉心塞不已。
你一个年轻后生说出这种话来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白族长的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那张人到中年但依旧风韵犹存,用气质胜出后辈的一张脸,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竟难得对未族长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丝丝妒恨。
妒忌他年不过三十便已臻至玄皇之位,荣登未氏族长之位,且在族中说一不二,而他呢?他勉强在过突破最佳期前到的玄皇,虽是一族族长,却受族中长老制约,跟个傀儡一样。
别说说一不二了,能够什么时候独立处理家族大事都是个问题,这让白族长怎能不妒恨掌握家族大权的未族长呢?
因此哪怕两个家族不是对家,这两家的族长也不可能相处愉快。
大概未族长也是明白这一点,他对白族长的态度也从来没有缓和过,反正两家不睦,就算族长间有些隔阂也不怕什么。
“白族长,我来这儿的目的你也知道,那么烦请你前面带路,好让我见见司家的那个小姑娘。”
未族长挑了挑眉,面带笑容地说道,话语中可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将白族长当下人用了,可将人气得够呛,但偏他说的有理,没有把柄可抓。
但要白族长就这么干下人干的或明显是不可能的,他朝着未族长冷哼一声,随手点了一个下人上前带路,直接将对方方才说的话当成是耳旁风。
未族长笑了笑,并不将对方忽视自己的情况当回事儿,两家都算得上是冤家对头了,对方没有直接将自个儿赶出去就不错了,现在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此时的竹意园中早已大变模样,前一位客院管事是如何下台的,新上任的那位心知肚明,自是不敢在竹意园的客人身上动什么歪脑筋,该添上的东西已全部添上,甚至还特意加了一个小厨房,为的就是讨好园中客人。
这也算是便宜了蓝琴,让她能顺利吃到刚出锅的饭菜,也不用再担心厨房那边的慢待,可让她与小黑过上了几天好日子。
未族长与白族长一道过来的时候,蓝琴刚刚美美地吃了一顿全鱼宴,此时正与小黑一起腆着肚子,躺在长榻上休息,温热的阳光照得一人一鸟昏昏欲睡,说不出的惬意。
“姑娘,姑娘,族长与未族长一道来看望您了。”
新来的小婢女轻轻摇了摇蓝琴的身子,轻声提醒道。
“你是说未族长来了?”
蓝琴紧皱着眉头,在脑海里面回想未家的信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隐世未家的情况,她知道的并不多,只依稀记得容族长给的那张图纸上注明了一点情况,未家与白家不和。
在这样的情况下,蓝琴又怎会不知未族长来此的主要原因呢,她的脸上当即露出了喜色,对未家的印象更往好的方向发展。
毕竟不是所有的家族族长都有那个勇气,大大咧咧地踏入与之不和的家族领地,且见的还是一个随便安排一下便能见到的人,这足以表达未家的诚意。
想想曾开口威胁过自己的白家,再想想为表诚意亲自踏入白氏族地的未族长,蓝琴的好感不得不往上升。
她当即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然后才迈着小碎步,往竹楼外行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那位未族长。
竹楼前面正对着竹林的院子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连石桌上也已放上了茶盏,穿着一身天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正与前两日蓝琴刚见过的白族长相对而坐,浅笑吟吟地聊着什么,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这是蓝琴眼中的场景。
但对与白族长来说,眼前这个未家的小子不可谓不毒,每一句话都往他心窝子上戳,偏偏又踩在自己的底线上,让他硬生生忍下已到喉头的血,还要笑着与他谈话。
要是可以的话,白族长都想把这人给扔出去,在自己的面前碍眼,但这显然只能做做梦,未陌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想要在他的身上占到便宜,显然是不可能的。
蓝琴的到来对白族长来说不可谓不是拯救啊,他还真怕自己再与未陌这小子说上几句话,便被直接气吐血了,信不信到时候还要被冠上一个心胸狭窄的名头。
因此,蓝琴一到他们的跟前,就见到了白族长那真诚的笑脸,可把她给吓得够呛。
这个姓白的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蓝琴现在可把这白族长视为瘟神,来到白家这几天,每回见白族长都没什么好事儿,这怎能不让她心生警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