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与蓝琴猜得差不多,容族长确实只是在试探,他并不能确定小黑的血统,只是觉得像蓝琴身边这样聪慧的鹰鸟很少,且羽毛也与未成年时的鹏鸟很像,故此试探一番。
试探出来了么更好,没试探出来也没什么?
他可没有明说那只鹰鸟与鹏祖有关联啊!
容族长见套不出话,便转移了话题,赞扬起小黑来,话语也说得十分诚恳。
“就算只是普通的鹰鸟,能做到这般也很不错了,侄女有福啊!”
蓝琴但笑不语,容族长说了那么多话,却到现在都没有进入正题,她完成这个条件的前提是容族长答应协同作战,出去共同抗敌,而不是获得这么一大堆夸赞,这不当吃不当用的玩意儿,她又不稀罕。
“容伯父,这事情已经办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谈谈……”
“不着急,贤侄女儿,你容伯父就在这里,又不会跑,多谈些别的也没什么关系,再说那件事儿又不是你容伯父一个人说一声就好的,怎么着都要召开会议与族老通知一声。”
容族长笑眯眯地打断了蓝琴的话,他并没有像一开始说得那样直接答应下来,而是说要与族老进行商议,这么一来,与之前承诺说的相比,可以算是大打折扣。
与族老商议后再论可与直接答应下来不同,前者随时都能以一句族老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来打发蓝琴,后者则是直接以容氏一族族长的身份做的承诺,这让蓝琴的心里立即不舒服起来。
“容伯父,您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事情办好了,您如今这般是打算反悔?”
蓝琴可不打算吃亏下去,她黑着一张俏脸,直接开口询问,一点儿面子都不打算给对方,天底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事儿办完了,就能把办事人直接扔出墙去,那也想得太美了。
容族长听了这句话,心里也不痛快,过惯了说一不二,从没有被人违背的日子,突然就差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言而无信,怎么可能痛快得起来,哪怕这事儿是他没理,容族长也不乐见别人这么与他说话。
先前容族长确实打算实践承诺,但后来转念一想,又不乐意了,这小姑娘只是找到了鹏祖的羽毛,轻飘飘说了一句盗贼就是鹏祖,他容氏之人就要打破先祖千百年前定下的规矩,出世相助人族,怎么看都是他们吃亏。
就算她确实帮助他们找出令容氏蒙羞的盗贼又如何?她又没把那盗贼抓到自己面前,就那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想让他们隐世容家的人出手,未免太便宜了吧!
更何况找出来的盗窃是真是假还零当别论呢!
容族长在心里找了一堆反悔的理由后,也就那么做了,丝毫不觉得违背承诺有何不对,他含笑与蓝琴道:“侄女儿想多了,我又怎会反悔呢!实在是此事不是伯父一人能定的,你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会找个时间与族老商谈,然后一定给你个结果。”
他话说得十分好听,脸上还故意露出为难之色,为的就是不让蓝琴再开口说这件事情。
蓝琴气得够呛,差点忍不住直接破口大骂。
但残存的理智阻止了她的行为,若是她真的那么做了,估摸这谈判直接破裂,别说容族长还会不会同意了,不当场翻脸就不错了。
我该怎么办啊?
蓝琴在心里急得团团转,但又不得不想方设法冷静下去。
直接这么回去是不可能的,只要现在示弱了,让容氏出手协同作战的事就真的完了,前面的努力都会变成无用功。
容族长可不是一般人,说他不会抓准这个时机直接赖掉此事,打死蓝琴都不会相信,留给她的时间就只有那么点,必须立即想到对策,让逼容族长答应下来,不然就真的完了。
蓝琴的额头上立时出现了汗水,脸蛋也憋的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生病了呢!
“贤侄女儿,你看伯父这儿那么忙,实在是没时间招呼你,想来你在外面待了那么长时间也该累了,要不你就先回吧!”
容族笑眯眯地看着蓝琴,温和慈爱地说着关心她的话。
若不是他先前想要反悔的话言犹在耳,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看似风光霁月的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此话一出口,就将蓝琴想要博回去的话堵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人家好声好气地对你,你却打算虎着脸骂人家,这错不就尽在自己的身上了嘛。
想到这儿,蓝琴便觉得憋屈的慌,恨不能直接与他大打出手,出上一口恶气。
正在蓝琴在要不要打容族长一顿的这个问题上纠结时,一只雪白的雕飞到了容族长书房的桌子上,在啄了啄桌上的杯子发出声音后,便乖巧地停在原地,伸出自己的小爪子不动了。
这样一只有礼貌的雕本应该受到此地主人的喜爱,可结果却恰恰相反,容族长在见到那只雕儿后脸色大变,面容铁青,好像见到了什么讨厌又不得不见的东西一般,让蓝琴也不由得心生好奇。
而此时此刻,容族长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蓝琴还是不是留在自己跟前了,他黑着一张脸,强忍住心中的厌恶,一把将白雕腿上的信件扯了下来,丝毫不顾自己温润的形象。
那只白雕在遭受到这般粗鲁待遇后,轻叫了一声,随即愤怒地在容族长手上啄了一口,表达了它的愤怒,然后在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身上的羽毛,踱步到桌上的点心碗旁,将里面的点心一扫而空。
“那个该死的东西。”容族长拿着信的手不住地颤抖,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面目更是狰狞到了极点,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下来。
“贤侄女,之前谈论的那件事情我就答应下来了,族老那边我会去好好说明的,你若是有什么要忙的也不必与我说了,直接去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