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琴的眼中出现了惊讶之色,她没想到容氏的族长竟是这样出现的,这完全打翻了她的常规设想,若是真是这样,岂不是说直系的地位是能够取代的。
“红菱,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些旁支中出色的少爷小姐也有族长的继承权喽,若是这些旁支的人上位,容氏直系的位置不是要变一变了?”
这正是蓝琴最想不通的一个地方,旁支出现了族长,那么旁支的人就算得上是容氏直系了,那么原来那些直系成员又该如何,从直系贬为旁系吗?
显然蓝琴的这个问题红菱也想到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回道:“那旁支的族长可以将自己那一支迁进,划入直系当中,而原来的直系几房中哪一房许久没有出现优秀人才就被贬为旁支,地位为上位者所取代。”
这就良好地解释了为什么直系成员没有泛滥的原因,在容氏,强者为尊的规则得到了最大的发扬,只要你没有实力,那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打入底层,成为自己以前看不起的旁支成员。
“怨不得容氏能延存那么多年……”
蓝琴轻叹了一声,心中感慨良多,外面的世界严格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规则,这偏居一隅的容氏内部也严格遵照这些,没有实力就没有一切,就连亲情也没有实力来得重要。
红菱在听到蓝琴这句感叹后,反常地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意味不明地说道:“但总有人想要挑战这些陈规陋习的,例如那些从其他隐世家族中嫁过来,向来高高在上的嫡系女子,她们可受不了有朝一日被其他看不上眼的人踩在脚下,尤其是那些妾室的子女。”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红菱一点儿也没有避讳,哪怕她没有指名道姓地直接说出来,蓝琴也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位,想来是容夫人对这样的制度十分不满,一力打压妾室所出的子女吧!
蓝琴想了想那个跟在容十七身后,小心为其善后的容五,就明白了红菱意有所指的那位,她闭紧了嘴巴,心里是十分复杂,既同情被打压的容五,又可怜要生生忍下妾室的容夫人。
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容夫人的所作所为有点过分,但蓝琴却能理解这个女人,任谁眼睁睁地看着妾室子女在自己的眼前不停的蹦哒碍眼,甚至还有可能夺取子女的身份地位,心里都不会爽快。
哪怕那个孩子无辜,她也无法不进行迁怒打压,只因为对方上位,她的地位将会动摇,明明是嫡出的子女却要被踩在庶子女的下面。
这么一想,蓝琴很能理解容夫人的所做所为,她摸了摸下巴,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抛在脑后,问起了自己最关注的一点,“那你可知,容氏内部与族长作对的那派是什么情况?容家主做出的决议他们有没有可能会搏斥?”
蓝琴之前所问的那些全部都是为了这个问题而铺垫,她想知道在自己达成条件后,容族长是否有履行的能力,若不能,她又该去找容氏内部的哪方势力?
若是蓝琴问其他容氏隐秘问题的话,红菱还真不一定知道,但她现在的这个问题,红菱还真的知道那么一些讯息,虽不甚明了,但也了解一个大概,她只以为是这位主儿一时兴起所问,不疑其他。
“姑娘问的与族长对立的那派,我想是旁支庶子上位后又退下来的族老,许是因为他们的之前都是旁支庶子的缘故,对直系嫡子当权的总是看不过眼,喜欢与族长唱反调,支持庶子女。”
红菱曾在打少爷那里当差,并被那位少爷隐晦地表示过好感,许是大少爷曾经真的对红菱动过心,因此在红菱耳边提过喜欢支持庶子庶女那派的情况,想是为安红菱的心。
以红菱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容氏嫡出大少爷的正妻的,正妻的位置只能是与他门当户对的隐世家族小姐,而红菱只能当一个妾室,想来那位大少爷会与她说这些是想告诉红菱,庶子女与妾室也是有出头机会的。
蓝琴虽不明白红菱与容氏那位大少爷间的弯弯绕绕,但也明白这种秘辛不是一般奴婢所能知道的,她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红菱后,开始思考容族长履约的可能。
别等她累死累活编好一个故事,将被容氏一族痛恨的小贼身份说出来后,被那帮反对派横插一脚,得到一个否定的答复,说这个信息还不够资格求得容氏出手,到时候她想哭都来不及了。
她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结果,只好将希望投向红菱,希望能从对方的口中得到好的答案,“那么我之前问的那个问题,那派的人会不会在涉及到容氏利益的问题上与族长唱反调,你可知道?”
这一次,蓝琴问的仔细了一些,虽没有将自己要求的容氏协同作战的事情说出来,但也重点提了一些,将其归与和容氏利益有关。
话音刚落,红菱的愣在原地,她又不是什么傻子,在这位主儿问了两遍的情况下还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可这个问题的答案,红菱还真不能确定,她斟酌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回道:“若是与容氏有利的话,那些族老应当不会反对。”
可这个答案在蓝琴看来,给了和没给没有什么区别,完成任务的可能性依旧是五五之分,有被婉拒的可能性在里面,她当即捂着脑袋,感觉头痛又开始了。
“姑娘,奴婢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还有一些事情奴婢还没办呢!”红菱试探着开口,想要离开,她现在想也不敢想这位主儿会不会帮自己解开困境了,直想快点离开,好逃离这种沉闷的氛围。
“去吧,等等,我之前说的话依旧有效,你想好后可以与我来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