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族长,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可以的话请您找一个当事者,将事件发生的经过再与我原原本本地说一遍,且若是方便,晚辈还想去那事发之地看上一眼,以作判断。”
蓝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容族长言道,她虽知道此事是容族长故意为难,但因这条件自己已答应了下来,自是不好再反悔,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下这一个暗亏。
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想来容族长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占理,心里也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因此在蓝琴提出这些要求后,立即点头同意了,也算作是另类的补偿。
“容韫,你带这小丫头到夫人那里去,让夫人好好招待贵客,不得怠慢了,蓝丫头,老夫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就先跟着容韫去我夫人那儿,有什么需要的尽可以开口,不要委屈自己啊!”
容族长先叫下人进来,对着他吩咐了一通后,面向蓝琴,温声细语地说了一些话,随即摆了摆手,让人离开,自暴露自己与司老头关系不错后,容族长就一直是以长辈的身份来看待蓝琴的。
虽说后面为了容家的利益坑了这小辈一把,但那也是因为他作为族长不得不为容氏多考虑的缘故,但在其他方面,容族长是不会吝啬与那么一点东西,亏待这位好友后辈的。
蓝琴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在被容族长坑了以后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她对着容族长微微颔首道:“那么晚辈告辞。”话音刚落,她就跟随着下人的步伐,朝着容氏主宅后院而去。
兴许是容氏在阵法方面比较出名的缘故,容家人的心思相对比较细腻,后院的建筑风格也偏向与温柔细腻方向,一步一景,每一个方向都能领略到不同的美,让蓝琴见之心喜,就连心中的烦闷也去了几分。
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经过一座座各具风格的小桥,蓝琴终于来到了容氏主母居住的院落,庭院中种植着大片五彩缤纷的牡丹花,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在这个季节里竞相开放,将庭院点缀得格外美丽。
“绿芜姑娘,夫人在里面吗?这位是司家来的贵客,族长命我带她来见夫人,请夫人进行妥善安排。”
容韫在大厅外停了下来,他快速上前几步,与蓝琴拉开距离,来到了守在门外的丫鬟面前,对着她微点了下头,随后冷着一张脸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那唤作绿芜的姑娘恰好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衫,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蓝琴后,朝着容韫点了点头,道:“夫人刚处理完事务,这时正好有空,就由我带贵客进去见夫人吧,您也好早点回去向族长复命。”
容韫本就赶着时间来的,现在有人愿意接过差事,他自是不会推辞,他冲着绿芜道了声谢,随后又与蓝琴说明了一下情况,便匆忙离开了。
“姑娘还请随奴婢来,夫人已经在里面恭候姑娘多时了,十七姑娘也在,刚巧还念叨姑娘您呢!”
绿芜等容韫离开后,就冲蓝琴露出了一个笑脸,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从嘴巴里崩出了一堆话,但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十七已经将她的身份告诉容夫人了,现在容夫人对她很感兴趣,迫不及待想见见她。
听出绿芜隐含在话中的意思后,蓝琴的心当即沉了下去,她下意识摸了摸在自己怀中的小黑,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来意隐瞒下来,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容夫人这边又人多嘴杂,谁知道会不会泄露出去呢!
居住着容家主母的院落正厅并没有蓝琴想象中那么奢华,装饰摆设比容族长的书房还要简单,就连名家字画都看不见踪影,除了几张桌椅以及用来装饰点缀的花瓶外,并无其他。
当蓝琴进来的时候,容夫人正拥着容十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捂嘴轻笑,显然心情很好,她们很快就注意到迈步进来的蓝琴,原本轻松的气氛当即消失,大厅之内一下子就变得沉闷起来。
“我刚还与娘亲说道蓝姐姐你呢姐姐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若不是之前我亲眼见姐姐你进了父亲的书房,都要怀疑姐姐与母亲串通,来开我的玩笑呢!”
容十七率先打破了大厅内略显尴尬的氛围,她快走几步,来到了蓝琴的跟前,一边捂着嘴痴痴地偷笑,一边用俏皮的话语打趣着蓝琴,大厅内的气氛一下子缓和过来,好像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就你这张嘴刁,都学会打趣母亲与你蓝姐姐啦,蓝姑娘,我就随着十七称呼你可以吗?姑娘那么年轻漂亮,还真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已婚的,我都怕叫声夫人将姑娘你叫老了。”
容夫人是个看上去才二十七八的美妇人,抿嘴偷笑的模样就和小姑娘一样,一点儿也看不出年龄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和二八少女一般,与容十七看上去就像一对姐妹一样,此刻她正用手帕捂着唇瓣,对着蓝琴含蓄有慈祥的笑。
她说的话十分动听蓝琴相信无论是谁今日站在她这个角度上,都会被她说得眉眼弯弯,女人嘛,总是喜欢被夸奖年轻漂亮的,容夫人这么一说,恰到好处地进行了夸赞,还不会引起人的反感。
蓝琴也恰好被搔到了痒处,她对着容夫人腼腆一笑,道:“夫人过誉了,您与容族长都是长辈,怎么叫都是无妨的。”
“是了是了,司家与我容家可是世交,我家那位还与司族长格外亲近呢!”容夫人抚掌笑道,一下子就将蓝琴与自己之间的关系拉近,还不显得突兀,充分显示了语言的艺术。
容十七站在一旁左右瞧了瞧,她听不出母亲这样说的用意,但心里却感觉蓝琴更亲近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