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琴紧皱着眉头,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直接将银子甩在柜台上,大声说道:“有客人来了,请问老板您还做不做生意了……”
这道吼声立即吓走了老板身上的瞌睡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还因为睡得不知云里的缘故,直接摔到了地上,屁股与冰冷的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也将他残留在身体里的那点子睡意弄没了。
旁观这场惨剧的蓝琴急忙捂住嘴巴,深怕老板醒来之后找她算账,要求赔精神损失费,但显然这位老板并没有那个智商,他在慢悠悠地爬起来后,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一脸淡定地问道:“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我们这儿的住宿条件可是雪语镇一流的……”
客栈老板草稿也不打地直接开始忽悠,原本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的蓝琴在听到对方眼睛也不眨直接说谎的表现后,抽了抽嘴角,将那一丢丢愧疚扔到了九霄云外,努力控制自己不喷对方一个狗血淋头。
等到客栈老板意犹未尽地说完后,才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说:“我们要一间上房,方便的话让店小二帮我们准备一点热水,我想泡个澡,至于银钱嘛,就从这锭银子里面扣,老板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人给您二位准备,小二……小二……你死哪去了,还不快点带贵客去二楼的上房,还趴在厨房装死呢。”
客栈老板一把拿起柜台上的那锭银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确定是真的之后立马扯出一抹笑容,温言细语地与蓝琴他们说完之后,立马转头变了脸色,呵斥还在厨房的店小二,大声将他喊出来。
“来喽,老板,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啊?后厨那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忙咧,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身着灰褐色臃肿棉衣的店小二急急忙忙地从厨房冲了出来,直接将蓝琴与司徒锐这两个大活人忽略,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对老板笑着说道。
这本末倒置的行为气得老板操起算盘,往他的头上来了那么一下,打得店小晕乎乎的,才满意地放下算盘,开了口,“眼睛白长了,那么大两个活人居然看不见,还不麻溜地带客官去二楼的上房,然后去厨房烧水,没有眼力劲儿的东西。”
训斥的说完之后,小二才注意到蓝琴与司徒锐两个人,他冲着两人歉意地笑了笑,随即转身带着蓝琴等人上了二楼,朝着老板所说的上房走去,伴随着“吱啊”一声,那扇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房门被打开了,露出了上房的庐山真面目。
“小的在厨房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客官,请着。”小二对着蓝琴两人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后,就脚底一抹油,直接开溜了,只留下蓝琴与司徒锐两人与正对着房门摆放的那张桌子上的老鼠大眼瞪小眼。
“这……就是这儿……所谓的上房。”
蓝琴颤抖着手,指向那只嚣张的大老鼠,欲哭无泪地看向司徒锐,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若是所有的上房都是这个样子的,蓝琴觉得自己以后都不能直视上房这两个字了。
向来沉稳的司徒锐在见到房间里面的场景后,也不能违心地安抚蓝琴,让夫人忍耐一下了,那宛若强盗洗劫的房间要真的就是客栈老板夸的一流房间,他觉得他们两个可以直接走人了,哪怕马车的车厢冷了一些,也比这里要好上一倍。
此时此刻司徒锐无比怀疑方才店小二那么快离开的原因,他总觉得店小二躲避责骂的心要比去厨房工作的心情强烈,因为无论哪个顾客见到房间里的场景想要冷静下来都不怎么可能。
庆幸地是司徒锐还没有在住垃圾堆和住马车车厢纠结多久,解决问题的人就来了,挺着一个大大啤酒肚的胖老板摇摇晃晃地跑到了他们的跟前,一边不停地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对蓝琴他们说道:“真是抱歉啊,是小二弄错房间了,二位的房间在那边。”
随即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客栈老板将他们的房间从二楼的最西边挪到了二楼的最东边,那张圆圆的脸蛋上丝毫看不出骗人的痕迹,让蓝琴与司徒锐两人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但因着对方那看似真诚的态度,还是没有当场翻脸。
客栈二楼最东边的房间与之前蓝琴他们见到的那间房装饰摆设地一般无二,只是少了那些不必要的垃圾,房间里面更加整齐干净而已,就连空间也算不得大,但也足以让蓝琴两人居住。
“我觉得我们还是将客栈提供的杯子换了比较好,吃食之类的也还是食用储存在储物空间里面的吧!”蓝琴等胖老板离开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间房,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哪怕后面这间房间里的东西很干净,蓝琴也还是不敢用,她只要一见到房间里面物品的摆设就会想起先前那件可以与垃圾堆媲美的客房,让她的心里怎么也自在不起来,总会联想到不好的地方。
这个相当于只借客栈一间房的举动却得到了司徒锐的赞同,他虽淡然,可不代表他没有什么心理阴影,还是按照蓝琴说得那样做比较放心。
得到了司徒锐的认同后,蓝琴立马展开了行动,先将客栈准备的被子铺盖放到柜子中,随后取出储物空间里的新被子与干净的布料,在往床上铺上一层布料后,才将他们的铺盖放上去。
她才刚准备完,热水恰好就来了,在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人热水澡后,蓝琴与司徒锐进入了梦乡,两人的中间还钻进了一只金色的鹰,就这样两人一鸟在进入雪语镇的第一夜安稳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