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琴一直询问关于梧桐树的问题终于引起了凰清的重视。他也不傻,一个人总是问梧桐树的事情不用想就知道对方对梧桐树有着目的。他也不像之前那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是斟酌着回答蓝琴的疑问。
一次两次蓝琴还没注意,可连续五六次得到的都是不明确的答案,就让她知道,凰清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了。蓝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在心中责备了一下自己,缓了缓神,才接着套话。
可是已经知道蓝琴可能存有目的的凰清又岂是好骗的,他干脆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站在那里,任由蓝琴进行询问,就是不肯回答。他铁了心不说话,蓝琴也毫无办法,沮丧地低下了头,不再询问了。
见得自己战胜恶势力的凰清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这是属于他老子的地盘,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几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在凤凰城地界上害了他这位少城主。
想到这里,凰清有底气多了,他开始抖起来,摆出一副拽拽的表情,一脸你们能耐我何?那种小人得势的样子,直将蓝琴气得牙痒痒,恨不能给他来那么几下。
站在一边的司徒锐看不过眼了,他家夫人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于是他冲着凰清冷冷一笑,只将对方吓得浑身发抖,才让玄雨玄风拿出本事来,让凰清好好受用一番。
半个小时之后,凰清笑得已瘫倒在地,他捂着笑疼的腹部,扭曲了一张清秀的脸蛋,想要不再继续笑下去,可偏又止不住笑意,让他本人分外憋屈。
“哈哈……你们哈哈……快一点哈……快一点放开我,哈哈哈哈……我说,我说还不行哈……吗?”凰清终于受不住继续笑下去的痛苦,流着笑出来的泪水,对着蓝琴几人求饶。
司徒锐勾起了唇角,冲着玄风微一颔首,持续一段时间的笑声终于止住了,凰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他的脚已经笑软了,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他也干脆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不起来了。“说说你知道的关于那棵凤凰城建成时就在的梧桐树。”司徒锐冷眼看着凰清狼狈的模样,淡漠地问出了他们重要目标的下落。
坐在地面上的凰清揉了揉刚才笑疼的腮帮子,想了想关于那棵梧桐树的事情,觉得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才有气无力地小声说道:“那棵树的事情我还真不清楚,除了知道它就在凤凰城中央外就没有其他了。”
司徒锐盯了坐在地上的凰清许久,也没再从他的口中知道更多的消息,他斟酌了片刻,分析出凰清并没有骗他后,才转移了视线,不再凝视凰清这个糙汉子。
“你走吧,至于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相信你也明白。”蓝琴看了一眼死赖在地上不起来的人,冷冷地说出放他离开的话,并不担心这个家伙告诉凤凰城城主他们来此的目的。
瘫坐在地上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灭口的凰清没想到这些人真的会放自己走,他诧异地看了一眼蓝琴他们,在得到一句想死就接着留在这儿的话后,麻溜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直至跑到人流处,凰清才安下心来,他忌惮地回头看了一眼蓝琴一行人所在的方向,快速朝着城主府跑去,想要通知自家老爹,这一群刚来凤凰城的人来者不善。
“夫人,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放了那个凰清,让他回到城主府报信。”玄雨眼睁睁地看着一大威胁从面前跑走,心中带上了一点对蓝琴的不满,在他看来女主子实在过于心慈手软,竟然会选择放虎归山。
玄雨的心里虽然有了不平,但还是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就连说出来的话中也丝毫感觉不到他的不满,好像刚才的问语只是单纯的疑问而已。作为主子司徒锐一下子就看出了属下的想法,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只因为他知道,表面上的臣服是不够的,作为女主人的蓝琴必须用实际行动来折服下属的心,他现在开口斥责,不仅帮不了蓝琴,反而还会加深玄雨对于自家夫人的不满。
蓝琴也明白这是自己获得司徒锐下属尊重的好机会,先前玄风玄雨对自己是尊敬,但那是基于她是司徒锐夫人的基础上,想要他们打心底对她尊重,那就需要凭借实力让他们折服。现下这个机会放在眼前,蓝琴自是不会放过。
“从我们一进凤凰城的城门,城主府那边就已经注意到我们存在了,再加上我们建的别具一格的树屋,就算想保持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凰清一死,我们势必要与城主府交恶,增加寻物的困难,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表明来意。”
蓝琴详细解说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从容地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况,态度亲切温和,一点儿也没有被下属质疑决策的愤怒。玄雨本就聪慧,是属于一点就透的人,蓝琴分析地这样仔细,他一下就明白了主子以及夫人的顾虑。
他羞愧地低下了头,为之前对蓝琴存在的偏见而感到愧疚,经此一事,他算了解了一些女主人的情况,心里对蓝琴隐隐有了认同感,不再像之前那样仅将蓝琴当成是主子的附属品。玄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凤凰城城主府的书房中,凰清正跪在地上,头顶一摞厚重的书籍,接受着来自父亲大人爱的惩罚。他的脸上冒着汗水,心里被后悔两个字塞满。凰清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先是出门遇煞星,然后是归家遇父亲,逃学被逮个正着,还有比他更苦逼的人吗?
确实有,那就是陪凰清读书的那位书童,他现在已经被来自管家父亲的大棒打得下不了床,预估要半个月才能起来继续陪凰清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