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男子倚靠在画舫的栏杆上,左手端着一壶小酒,现在正高抬自己的左手,从半空中将酒水倾倒下来,那红艳的唇瓣在酒水的滋润下变得更加红润。一些酒水从他的唇角滑落,流过他的下颔,滴到了他的锁骨之上,然后顺着皮肤滑到了里面,让看到他的人不禁遐想联翩。
蓝琴透过画舫的窗子见到的就是这般美景,她的脸因为红衣男子的动作情不自禁地红润了起来。虽然那男子做的只是普通的动作,她也没有见到男子的面容,可不知道为什么,蓝琴总觉得自己被无形地撩了一把。
“你可不要盯着他一直看,凤凰就是喜欢随时随地展现自己的魅力,你要是被他撩去了,司徒锐肯定会先撕了我的。”零仰头看了一眼蓝琴的反应,心中了然,略带调笑意味地说出了蓝琴为什么觉得红衣男子魅惑的原因。
陷入在红衣男子魅力中的蓝琴因为零的话,瞬间转移了自己的目光与视线,她眨了眨眼睛,不自在地将视线投向了其他地方,不再直视那红衣男子,但是她的眼角视线总会不经意地扫过男子。
就在蓝琴还处于纠结要不要大大方方看向男子时,她的眼前突然一黑,双目陷入了黑暗之中,一个温热的身躯贴到了她的后背,独属于司徒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的目光只要给我就好,那些野男人还是不看为妙。”
那话语虽还带着司徒锐的冷淡的特色,但话中弥漫开来的浓浓酸味却让人无法忽视。蓝琴红了脸颊,小声说道:“你这是在执行属于丈夫的权利吗?让我不看其他的男人。”话音刚落,蓝琴的脖子上就传来一阵疼痛,“夫人说对了。”司徒锐舔了舔唇上的血迹,低声说道。
这两人之间透出来甜蜜恋爱的酸臭味让零酸的够呛。他没想到临到找到凤凰,这两个人还要给自己弄出这么一出来,简直快把他的牙齿酸倒了。同为单身鹰的小黑也看不惯一直秀恩爱的两人,他鸣叫了几声,表示抗议。
眼睛还处在黑暗中的蓝琴当机立断,动作迅速地掰下了司徒锐的手,逃到了甲板上,直面那被断言为凤凰的红衣男子,只是这一回,她的视线却是向下飘,落到了湖水上头,没有看向男子。
很快,属于蓝琴他们的画舫与红衣男子只剩下一步之遥,小画舫就停驻在这个距离之上,此刻蓝琴他们只需要迈上大大的一步,就能够到达那座有着凤凰的画舫之上。蓝琴也将视线从水上挪开,移到了红衣男子的身上。
但还未等蓝琴开口与男子套近乎,那疑似凤凰的男子就率先开了口:“你们的船让我的鱼都跑了。”他的声音清脆好听如同一曲引人入胜的琵琶曲一般,让人听了还想听。从他的话中完全听不出他的不满,好似他只是在平板地叙述事实。
“我们很抱歉打扰了公子您的雅兴,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一件事情想求公子您的帮助。”蓝琴朝着他行了一礼,向这一位实力超群的男子解释道,并且还诚恳地表示自己想要与他进行交谈的意愿。
“是吗?”那红衣男子挑了一下眉,将自己头上的斗笠取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蓝琴一行人,他的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轻视,好似他看的并不是人而是物件一般。但当他的视线撇到零的时候,瞳孔快速收缩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惊讶的东西。
而被注视到的零却是将自己的身体藏到了蓝琴的身后,做出了明显掩耳盗铃的举动。“我可以同你们聊聊,但是与谁聊天要我来指定。”红衣男子凤玄在见到零的一瞬间就改变了原本想将这些烦人苍蝇轰走的主意,他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蓝琴身后的方向,唇角微动,笑着同意了蓝琴的提议。
原本已经准备好被拒绝的蓝琴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对方的同意,她先是感到震惊,之后兴奋的感情漫上了她的心头,让蓝琴不由得露出一个真实开心的笑脸来。她勉强将自己不住上扬的唇角压住,强忍住内心的狂喜,朝着红衣男子点了点头。
凤玄单手撑着甲板,借力从船舷边上站了起来,他的动作潇洒自如,从容不迫。“随我来吧。”他平静地说出了邀请,转身走进了画舫之中。蓝琴几人一鸟对视了一眼,直接从小画舫上跃到了对面的船上,司徒锐更是将自己画舫上的缆绳拴到了廊柱上,防止自家画舫随着水流飘走。
蓝琴一行人走到红衣男子的画舫里面,发现对方画舫内部风格与他们的完全不同,从摆放在画舫窗下的长榻上的抱枕以及铺满整个画舫内部的长毛绒毯就知道对方的一切都是随性舒适为主,并不像他们租的一样处处透着匠气。
“你们特意来寻我,目的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凤玄舒舒服服地躺在长榻上,单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笃定地说道。他之前钓鱼的时候就碰到他们开着画舫快速行过,那时他们并没有因为他而停留,而现在他们这些人却是开着画舫来寻他说有事相求,说他们没有目的,凤玄绝不相信。
这相当明了的话听在蓝琴的耳中很是刺耳。她看着那个拿着水果不住往嘴里塞的目标人物很是心虚。她简直不敢想象这只凤凰知道自己想要他的凤尾翎后会是怎样惨烈的结局,估摸着他一定想弄死他们这些觊觎他羽毛的人吧。
蓝琴越想越不敢直视这人,就连他说出来的话也迟迟没有回复。这勤勤恳恳吃着水果的凤玄看着那先开口与自己说话的女子一脸心虚的模样,摸着下巴开始沉思,他原以为是他们想要从自己这里匀一点物资,可现在看来明显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