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哄骗意味,好似照他说的那样做,就一定能让家里的生活过得更好。而阮氏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响起,就在蓝琴以为阮氏会答应自己儿子的要求时,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自己孩子的提议。
“不可能,这房子是你姥爷传下来给我的,这么多年来要是没有这间房子,我们早就喝西北风了,这套房子的主意,你想都不要想,要是你再提卖房子的事情,别怪我翻脸无情,不认你这个儿子。”
蓝琴真没想到阮氏这么一个看起来软软弱弱的普通乡村小妇人,居然会说出这么坚决的话来,让她听了都想给阮氏鼓掌,阮氏这个儿子光是听他与自己母亲讲话的口气就知道不是一个孝顺孩子,要是阮氏真的听了他的话,将这一套房子卖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阮氏的儿子见自己没有哄骗到母亲,当即就对阮氏翻了脸,说了好一番难听的话,直接摔门离开了。木门遭受到他那样的对待,发出“吱呀”一声的惨叫,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掉落下来。
没过多久,阮氏走进了堂屋,她的眼眶微红,明显刚才哭泣过,话音中也带了一丝哽咽,她向蓝琴他们道了歉,说让他们看笑话了,随后闭口不言,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堂屋的角落阴影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蓝琴他们也没心情再接着吃下去了,就连对桌子中央垂涎欲滴的小黑也转移了视线,乖乖地将放在自己跟前的肉干吃完了。躲在角落里面不停擦着眼泪的阮氏,也看出自己这些客人没有再吃下去的意思了。
她连忙将弥漫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既然贵客已经用完膳了,就随小妇人一起去今日住宿的地方吧。”话落,阮氏就径直朝着堂屋外面走去,她的脚步飞快,好像不是在带路,而是在逃避什么东西。
阮氏带蓝琴去的是西厢房,房间并不大,但胜在干净,土坑上早已铺上了一条大红色的宽大被子,屋内的蜡烛也早就点燃,就等待着即将入住的客人。蓝琴他们一来到这个房间,就看出主人是用心准备过的,蓝琴低声向阮氏道了谢。
站在房间里面的阮氏立刻别过脸,说了一句不客气,就转身离开了这间自己精心打理过的房间。房间的大门随着阮氏的离去而关闭,一时之间,屋内安静莫名。蓝琴缓步走至坑前,摸了摸床上柔软的被褥,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是在想阮氏与她的儿子吧,这很正常,大陆上修炼的人那么多,可修炼资源就只有那么些,阮氏就没家财,又没传承,就只能落在社会底层当中,至于她的儿子,资质不够,且无毅力,还不如就像他说的那样,从一开始就不修炼呢!”
司徒锐坐在房间里面唯一的长凳上,斜睨了一眼坐在坑上感叹的蓝琴,嗤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唯一一个站在地面上的零反驳了司徒锐的意见,他叹息着说道:“这地方家家户户都有修炼的人,要是阮氏她的儿子没有修炼的话,在这里就是人人可欺的对象,她只能选择让自己的孩子走上这条路。”
蓝琴认同的点了点头,她望着那条铺在坑上的大红色被褥,盯着上面鸳鸯戏水的花纹,呢喃道:“还有一种,那就是阮氏她自己修炼起来,我观阮氏也时间有着修炼天赋,只不知为何没有修炼,要是她拥有玄力的话,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实力很重要。”
这一刻蓝琴对于实力的追求更迫切了几分,就算她知道她不会变成阮氏那样的人,可现实的刺激还是让她拥有危机感,从红树林那次感悟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认认真真修炼玄力了,虽说越到后来对于玄力的感悟就越为重要,但要是没有前期的积累,就算再怎么有天赋,到后面都会后继无力。
想到自己已经懈怠了许久,蓝琴就有点坐不住,她盘膝坐在坑上,开始进行打坐修炼。还坐在长凳上的司徒锐看着蓝琴直接在房间里面入定,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展开,开始为蓝琴护法。
房间内不需要修炼的零,看着两个闭着眼睛的人,无奈地将桌上的烛火熄灭,爬上了坑,滚到最里面的角落中,闭上眼睛,进入睡眠。全程被三人忽视的小黑想要呜咽一声,但又怕打扰到蓝琴与司徒锐,只得孤零零地站在桌子上面闭眼。
一夜的修炼不仅没让蓝琴觉得疲乏,反而神清气爽。她从修炼状态中退出时,感觉自己体内的玄力又充盈不少,要不是屋内的零还在睡觉,她早就轻啸一声,借以表达自己内心的高兴。
“看来琴儿的收获不小。”蓝琴睁开眼睛不久,司徒锐也从入定中醒来。他一直关注着屋内的情况,所以蓝琴从修炼状态一退出,他就知道了。当见到蓝琴那副恨不能出去跑几圈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一夜蓝琴的收获不小。
富贵不还乡,就如锦衣夜行。蓝琴得到了一点收获自然也想和自己身边亲近之人分享,司徒锐的清醒刚好满足了她的需求。蓝琴毫不犹豫地直接跑到司徒锐的身边,悄悄地在他的耳边说出了自己方才发现玄力充盈不少的事情。
耳边的蓝琴呼出的热气让司徒锐的耳朵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他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出自己不对劲的蓝琴,轻笑了一下。
零醒来的时候,蓝琴与司徒锐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他们也商量好了给予阮氏的报酬,只要带上零与小黑就能直接出发去往青河。零自是不会脱后腿,他三下五除二打理好自己,等蓝琴将银两放到被子下面,一行人径直朝着青河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