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M国的日子就这样安顿了下来,甄晓瑜问我想不想要在洛杉矶开班办一个绘画工作室,我摇头拒绝了,M国?这里既不是F国,也不是Y大利,说实话,这里没有那么浓厚的艺术气息,M国……
至于孩子上学的问题,我听从了安德里的意见,并没有马上送孩子去洛杉矶的学校接受教育,而是在家里为她请了一位家庭教师,说是家庭教师,实在是有损这位名士的威名。
米希尔是洛杉矶老牌世家里克罗家族的次子,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已经在洛杉矶甚至是M国创出了自己的名堂来,不靠自己的家族和出身。据说是上学的时候就离了家,对自己那庞大的家族很是不屑一顾,也是近两年老克里罗身子不大好了,才受招而回,身份一经曝光,立时引起了洛杉矶的一阵轰动。
当然,人是安德里找的,也是看着他的面子上才肯屈尊降贵来教导一个外籍小女孩,报酬方面,我坚持自己承担,安德里劝说无效。
想必安德里也是为此事费劲了口舌,毕竟,从我所了解的米西尔的为人来看,他是个极其骄傲的人,自然不会为那些金钱和权势所屈服,有了这一认知,我在这里住着也越加i起来,说到底,我和安德里的关系不像甄晓瑜那般,好朋友的好朋友?或许现在也能算得上是好朋友的吧。
不过,若是我知道他们之间还有那么一层关系的话……
甄晓瑜一大早就被安德里拉了出去,到了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去风流快活。
吃过午饭,我将自己从上到下好好收拾了一遍,又给孩子换上得体的衣服,等待着下午那贵客的到来。
这贵客……正是米希尔,克里罗本人。
关系到孩子的教育和未来,我自然是马虎不得,下午**,米希尔准时到达了庄园,也许是安德里早有交待,不待我出去迎接,米希尔已经被放行。
经过了两天的观察,我了解到,这里的安保盘查还是很严格的,若是没有主人家的允许,即使身份再尊贵,也得照样被拦在门外。
可是眼下,米希尔已经敲响了我和甄晓瑜居住的这栋小洋楼,既然是为客,又怎么好堂而皇之地入住人家的主房呢?
而这栋小楼,说是小楼,只是它的装修风格,仿的是八十年代Y国贵族居住的小洋房,正如二十世纪以来,在国内的某些租界平地而起的那些西式楼房一样,不过,这“小洋楼”可是一点都不小,上下三层,单层面积估计已经够了三百平,而这样的小洋楼,在这恢弘大气的庄园里至少有十几座。
为米希尔开了门,客厅,早已备好了招待用的糕点和茶水,听安德里随口提过一句,米希尔不喜欢喝咖啡或是浓茶,独独喜好口味恬淡的红茶。
“米希尔。”
男子一进门,便报上了家门。
“你好米希尔先生,我是柳欣,这是我的女儿,秦琴。”将人让至客厅沙发,我介绍着这间屋子里的第三人。
“米希尔叔叔你好。”孩子同样有礼貌地向这位很有可能成为自己老师的男人问好,之所以说是有可能,是因为,米希尔虽然答应了在洛杉矶的时候暂时担任琴琴的老师,可也提出了要求,要先见过这孩子才做进一步决定。
俗话说,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人家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迫人家,先不说强迫不强迫得了,若他不是真心教导孩子,我也怕会耽误了这孩子。
是以,才有了今日这一提前见面,可以说,是对琴琴的一种考核。
虽然不知道这位米希尔先生的考核标准是什么……
米希尔正在和孩子交谈,只是我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丝毫没有头绪,因为关于这孩子的基本情况,米希尔一句都没有过问,倒是和孩子聊着一些寻常孩子喜欢的游戏和游玩的话题,大部分时间都是激发了孩子的兴趣,听孩子自己在那滔滔不绝地着,偶尔穿插着几句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对孩子的某些模糊不清或是错误观念加以说明和修正。
所用的,也不是寻常大人说教小孩子那套说辞,而是引以生动的例子,将枯燥乏味的道理形象地灌输到孩子脑子里去。
这算是考核吗?还挺特别的。
坐在旁边,插不进话去,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米希尔,他的头发不是安德里那样的金棕,而是纯正的金黄,眼睛是碧蓝碧蓝的,至于长相……我这才发现,米希尔竟是和安德里有着七分相似,只是看上去要比安德尔成熟一些,多了一些稳重沉着。
而他们的关系……我不得不有所怀疑。
米希尔的身上甚至能找出文质彬彬,谦逊有礼的影子。
这简直和我之前的揣测简直是大相径庭。
不管是拥有那样的家世,还是做出那样的成就,这样的人怎么也该是极其高傲的吧,该是有一点点桀骜不逊的吧?
只是,眼下,我完全看不出来,若是视线不知他的身份,我甚至会以为这个正和我的女儿畅谈的人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孩子的邻家大哥哥,虽然年龄上有点不符合邻家大哥哥的标准。
“好了,这次谈话到此结束,我很期待我们明天下午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我正晃着神的时候,米希尔已经和孩子做了今日的最后告别,只见他站起身来,走向我。
“柳小姐,借以我这样称呼你吗?”米希尔的脸上仍然挂着谦虚有礼的微笑,如是说道。
“客气了,米希尔先生,您可以称呼我‘柳’,或者像安德里一样称呼我‘欣’。”我同样站起身来,柳小姐这个称呼听上去实在是有些不习惯,毕竟我已经是琴琴的妈妈了。
米希尔闻言,挑了挑眉,继而更加开怀一笑,春风不动,“那么,‘欣’,希望我们日后相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