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旷的书房里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偶尔会有纸张翻阅与落笔的沙沙声打破这种静逸。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先坐不住的是慕清歌。
最开始她是很认真的做题,不懂的就翻书,看公式,看例题。
虽然也算用心了,但是大概理科科目对于女孩来说总是比男孩多了一分难度,再加之因为之前的荒废导致基础不牢,每一道题做的都可以用艰难来形容了。
有一句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用在其他地方也同样适合,好比慕清歌同学的学习习惯。
要当个坏学生容易,但是想从坏学生变成勤奋学习的好学生,多少是有点难度的。
当她看到卷子上不明白的公式与问题的时候,偶尔偷偷抬眸看着一旁书桌上伏案认真备课的顾念之,到嘴的问话又咽了下去。
来回几次,她对做题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反而目光灼灼的盯着顾念之。
他低头伏案,万宝龙的钢笔在他手下留下一串串黑色的字体,大概是有些热,前额的碎发很服帖的贴在肉上。
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夹克连帽衣,衣服的拉链大大的敞开着,露出里面纯白色的体恤,体恤的领口有些低,还能看到他的脖子,以及偶尔会轻微抖动着的喉结。
慕清歌握着笔的手指紧了紧,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竟然觉得有些口渴。
“专心。”
顾念之依旧没有抬头,手腕平稳用力,落在教案上的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倒是慕清歌因为心虚,心脏的某个地方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脱口而出,“我有些口渴了。”
她语气里有着征求意见的小心,顾念之写字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淡淡说,“嗯。”
等到首肯,慕清歌像逃离战场一样跑出了书房,在客厅接了一大杯水。她好像渴极了,一大口就灌了进去,然后呛的猛咳嗽。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温热的水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好像粘稠的血液都淡了几分,身体也慰帖了不少。
如此折腾了一阵,她才慢悠悠的重新回到书房。
倒腾了一番的慕清歌总算又静下心来做题,只是并没有维持多久,又开始心不在焉了。
此时她正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笔,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看过去,笔帽的那头被她压在书桌上,不停的旋转。她这里玩的欢实,突然感觉一道目光停在她的身上,抬头看过去,跟顾念之的目光撞个正着。
大概心虚,她连忙把笔收起来,紧紧的握在手心,手心里传来的湿润的感觉,她想可能起了一层薄汗。
“我刚刚说的什么?”不得不说,顾念之认真起来真的严肃的吓人,此时他目光直视着慕清歌,眉宇上挑,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平淡无波,却有一种无法抗衡的压力。
身体自然的后仰,坚实的后背就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交叉着握了一下,面上轻松的表情仿佛再问一个茶余饭资。
可是不远处的慕清歌却不由的心一跳,心虚的直接站了起来。
她看着乖乖站起来的自己,心里有些懊恼,为什么要这么心虚呢?但是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再说,做错了,就应该站着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