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程秀梅这种把学生两极分化又区别对待的人根本不配为人师表,这是顾念之现在最清晰又准确的认知。
程秀梅被顾念之的一通质问问的说不出话,心里一阵慌张,如果这样的话传到那些家长的耳朵里,她的名声也就完了,到时候说不定年级主任的身份都保不住了。于是哪怕被顾念之的气势所震慑住了,也依然强自辩解,“顾老师,你这样的帽子我可不敢接,我一心为了学生好,只希望不同的学生在适合自己的学习环境里学习,我的一片苦心,怎么到了顾老师面前,就变得这样不堪了。”
“主任的一片苦心?”顾念之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难道在主任眼里,所谓的苦心就是把一些暂时成绩落后的孩子全都集中在一个班里,扼杀他们向着成绩好的学习前进的动力,时时刻刻让学校其他同学以及他们自己提醒着他们,他们是差生这样的事实。让所有人用有色眼镜看他们吗?”
“主任,我实在想不出这种伤害学生心理,影响他们学习积极性的方法,是如何成了你口里的一片苦心的?”
程秀梅执教这么多年见过的老师不少,但是像顾念之这样犀利的还是第一次。
她心里冷笑一声,之前月月说顾念之为了一个差生针对她,她还有点不信,以为是不满被顾念之罚站走廊故意这么说的。可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为了两个差生,连她这个年级主任都不放在眼里,她是真的相信了。
她同样在心里嗤笑一声,果然是个愣头青,哪怕身上光环再重,如果没有眼色,分不清人或事,那么这个学校终究是容不下他的。
这就是现实,残忍又真实的现实,当权利与能力狭路相逢的时候,退居二线的注定会是能力。这是她很早很早就明白的生存定律。
不然,她何苦这样不留余力的往上爬呢。
于是她也不再费力与顾念之争执了,只是语气嘲讽的说,“顾老师,你毕竟还年轻,经验不足也是有的,所以怎么样才是对学生最好的教育方式你不太明白也是很正常的。”
“学校很多有资历的老师,你可以多跟他们学习学习。”
之前还说他负责尽职,这才多久功夫,就变成要多跟有资历的老师多多学习了。
顾念之懒得去揪她的反复无常,只是淡淡的扬了扬嘴角。
扯嘴皮子是最无能的表现。
顾念之的沉默并没有凸显出他的示弱,反而是程秀梅有些不安了。如果顾念之继续反驳她,她倒是觉得没什么,她是年级主任,最不怕的就是手下人没休没止的跟她争执,这样只会显得对方胡搅蛮缠,更能衬托她的优秀。
可是顾念之却一反常态,只是安静的噙着笑,什么都不说,反而衬得她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上串下跳,没有一点儿领导该有的气度与胸襟。
于是有点儿下不来台的程秀梅只好干巴巴的开口,“小班教学的提案也不是我一个人提出来的,这可是学校做出的决定。”
她就不信了,就算他顾念之再不识趣,还能明目张胆的跟学校对着干了不成?所以对于自己的目的,她可以说是势在必得了,对付一个新来的老师,她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