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知一开始还寻思郁泽的举动,后来一拍戏就给抛到脑后去了。
收工后几个演员相邀着回房间吃火锅,助理们负责购买食材,忙的跟陀螺一样。
周子知接了家里的电话,“妈,还没睡啊?”
“没,我跟你爸在看电视呢。”周母在那头问,“丫头,戏拍完了吗?”
周子知走到卷门下面避雨,“嗯。”
“那记得去吃点好的啊。”周母说,“今天你生日,别忘了。”
“我会的,妈,你和爸要多注意身体,嗯好,晚安。”
周子知把手机揣进连帽衫的口袋,她低头贴墙走着,都说三十岁是个转折点,边走边想着,她的脚步绕过转角,一束灯光照来。
周子知条件反射的挡了一下眼睛。
副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郁泽的脸被昏黄的路灯笼罩,模糊不清,“上车。”
周子知站在原地,如果没得失忆症的话,她记得白天婉拒了。
郁泽打开车门,皱眉说,“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抱你?”
环顾四周,周子知额角轻动,她把后面的帽子拉上来,拿出手机拨给冯皓,“我有点事,晚上就不过去了。”
华灯初上,细雨绵绵,影视城灯火璀璨。
静谧的角落,周子知望着玻璃窗外模糊的夜景,柔和的萨克斯声充斥在耳边,一切都很幽静安逸。
对面的郁泽放下刀叉,磁性的嗓音低沉悦耳,“不合胃口?”
“还好。”周子知喝了口白开水,不快不慢的说,“郁总,几年前的事你想必也知道一点,我出过严重的车祸,虽然大难不死,但是破了相,身上还有疤,而且,有可能落下了毛病,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嘴歪眼斜,大小便失||禁。”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顿饭不是结束,周子知在主动提醒郁泽,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郁泽嘴角抽|动,这女人对自己还真下的去嘴。
“说这么多,渴吗?”
“……”
周子知忍不住想,有关这个男人的传闻很多,冷酷,刻板,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和她看见的不太一样。
郁泽双手交握,目光直视面前的女人,他勾了勾唇,“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周子知下意识想离开桌子,郁泽已经先一步开口,阻止了她的念头。
“我正式介绍一下,我是a市人,姓郁,单名一个泽,排行老三,上个月刚过二十八,性别男,爱好女,身心健康,肾功能良好,无病无痛。”
“喜欢旅行,抽空就会出去走走,喜欢动物,尤其是金毛,有过一个女朋友,分手是高中毕业的原因,我没有不良嗜好,更没有暴|力喜好。”
“周小姐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听了一段完美的演讲,周子知无语。
郁泽轻挑眉毛,“既然周小姐没话说,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周子知一脸状态外,“同意了什么?”
“和我交往。”郁泽的声线放缓,让人听着很舒服,容易忽略掉那里面的揶揄成分,“无论你将来是嘴歪眼斜,还是大小便失|禁,我都养你。”
这话说的是挺动听,还是从热门的黄金单身汉嘴里说出来的,换个人得感动的不能自已,周子知已经过了可以轻易感动的年纪,她觉得事情发展的趋势不对,“郁总,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郁泽耸肩,“周小姐,实不相瞒,我是个庸俗的人,我也追星。”
愣了几秒,周子知蹙起眉心,语气带上情绪,“我不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
郁泽开口,以一种认真严谨的口吻表达轻|佻|暧|昧的话语,“我向你保证,该大的地方足够大。”
椅子擦过地面,周子知起身。
shit,郁泽捏捏鼻梁,他对着那个女人,失常的不止是心跳,体温,还有理智。
雨幕倾斜,行人很多,在雨伞下穿行,穿着浅灰色连帽衫的女人从高档餐厅出来,帽子拉的很低,后面还跟着一身名牌的俊美男人,这样一对组合让路过的行人多看了两眼。
郁泽拉住周子知,将她带去地下停车场。
狭小的车内,周子知的鼻端萦绕着皮椅的气味,混合着身旁男人身上的气息。
郁泽靠过去给周子知系安全带,他微低头,湿热的呼吸拂过周子知的脸颊,若有似无。
不自觉地,郁泽凝视着女人风华不减的脸庞,灼热的视线停在她微抿的唇上,唇形饱满,很适合亲吻,含|住的感觉应该很好。
周子知被郁泽的目光锁住,如火掠过,她闭了闭眼,将浮起的燥热驱赶。
“我之前说的,你慢慢考虑。”郁泽退后,嗓音透着几分沙哑。
压迫感消失,周子知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闪烁,周子知歪头,昏昏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她疑惑的去看郁泽。
郁泽的食指曲着,轻轻敲击方向盘,沉声说,“堵了。”
今晚的交通似乎特别堵,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越发深沉。
郁泽打了个电话,命令的口吻冷漠,和周子知说话时的轻松调侃截然不同。
“抱歉。”
周子知摇头,“没事。”
接下来是一阵缄默,两个成年男女坐在车里,略显尴尬。
周子知翻到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简洁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这戏到底演给谁看的?她心里嘲弄,将短信删了。
郁泽捋过发丝,喉结颤动了几下,“周小姐介意我现在抽根烟吗?”
听到他客气礼貌的语气,周子知有些讶异,“你随意。”
叮一声响,黑色打火机窜出橘黄色火苗,郁泽叼着烟吸了一口,眉宇稍松。
坐的屁|股疼,周子知挪动了一下,她看看手机,刚过十二点,她的三十岁生日竟然不是一个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