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不如变化大。
昨晚温景时跟她说后天出差,谁知道第二天下午,大约三点钟,纪笙笙在自己办公室里埋头认认真真作图的时候,却接到温景时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说j市那边有点紧急情况,他打算坐傍晚六点的高铁赶去那边。
纪笙笙说声哦。反应一会儿,问他:“出行行李可是还没收拾吧。”
温景时点头:“没收拾。”顿一下,温景时告诉她,他待会还有个会议要开,估计没时间回家收拾行李了,问她可以回家帮他收拾下吗?
这还用问嘛,当然可以。
简单收拾下桌面上的东西,把做了一半的图保存好,知会了她的直属上司林江北她要出去一趟后,纪笙笙拎包出了门。
时间紧急,温景时待会儿开完会想要直接从公司这边出发去高铁站。
想着打包完行李还要把行李拖到公司这边,挺担心纪笙笙一个人来做这些会比较辛苦。
温景时于是叫了蒋年陪同纪笙笙一起回了家,让他给她帮帮忙。
时间真的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纪笙笙犹记得在墨尔本的时候,她跟蒋年私底下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说起话来很随意,相处起来也就轻松又惬意。
而现在坐蒋年的车回家的一路上,两个人是相对无言的,路上一句话没说,气氛尴尴尬尬。
回到家,纪笙笙给温景时收拾行李的时候,蒋年虽然也帮了忙,但两个人也几乎是一句话没说。
直至,收拾打包完行李,回公司的途中,路过一个幼儿园,有点堵车的时候,百无聊赖等待中,蒋年突然看看她,说:“纪总监,跟你分开的这三年,温总一直都没找过其他女人呢。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纪笙笙坐在了副驾驶,扭扭头跟他对视了一眼,嗯了声。
蒋年继续说:“温总的腿现在是越来越好了,走起路来好像看不出什么异常了。但是,在刚刚受伤的前两年,他走路的时候都是需要借助手杖的,特别的不容易。而下雨天的时候,他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雨天关节会疼的格外厉害,他的脸都是苍白的。但是,自始至终,他都从未怨恨过一句,也从未后悔过去推开你。”再看眼纪笙笙,蒋年眨眼,“纪总监,你知道你真的很幸福也很幸运吗?遇上了温总。”
纪笙笙不知道蒋年的哪句话触动了她的泪腺,跟蒋年对视一会儿后,她突然的扭头看向了窗外,而后偷偷揩了下眼角的湿润。稳定了下情绪,纪笙笙说:“我的确很幸福也很幸运。”
“嗯……纪总监,我跟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跟温总好好的在一起,能好好珍惜他。”
纪笙笙点头:“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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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钟的高铁赶去j市。
五点钟的时候,温景时开完了会,开始急匆匆朝高铁站赶去。
去j市出差,是那边有个重要而重大的项目,跟政府方面有合作的项目。因项目重大而重要,郑涵郑总跟刘浩刘总也陪同前往了。
他们去高铁站的时候,纪笙笙有点舍不得温景时,前去送了行。
离别前,纪笙笙看眼对她也依依不舍的温景时,笑一下,小声说:“别太想我。”
“不想你好像很难。”温景时摸摸她头发,对她笑,“对了,我不在这几天,会有鲜花陪伴你。”
“鲜花?”
“在楼下的花店预定了一周的鲜花。我告诉老板娘说,每天早上九点上班的时候,让她给你送上去,让你看到鲜花有个好心情。”
纪笙笙瞪他:“浪费钱。”撅撅嘴,“不需要看到鲜花我也有好心情的。”
“不管。”不顾身边有郑涵,刘浩两个个副总在,还有几个前来送行的高管,温景时是突然捧住了纪笙笙的脸俯身给她一个很缠绵很长久的吻,在吻的纪笙笙要窒息的时候,温景时抬起了头,对她笑的很好看的说,“我一定会特别想你的,小笙笙。”
真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
纪笙笙红着脸,有点恃宠而骄的傲娇:“知道啦。该走了,不然要误点了。”
“嗯。”温景时鼻音嗯完,纪笙笙以为他就会走了,但没想他在走之前竟又转过身看了看几个前来送行的高管,告诉他们说,他不在这段时间,让他们好好照顾她。
呀,对她简直太呵护备至了。
纪笙笙心里说不出的太暖,脸又红了一圈。轻轻扯扯温景时的大衣袖子:“好了好了,该走了,不然真误点了啊。”
“害羞了?”温景时眨眼笑。
真想咬他。知道她害羞,说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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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笙笙从小体质就不是太好。在冬天流行性感冒高发期的季节里,她每年几乎总会病上那么两三次。在温景时出差的第三天,也就是这周的周六,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沾染上了感冒了。发烧,流鼻涕,还咳嗽。
好在是周六啊,不上班,感冒的纪笙笙去楼下的小门诊打了退烧针拿了点小药片后,就一整天窝在家里呼呼大睡了。
她睡得很酣,以至于不知不觉漏接了温景时好几个电话。
直至傍晚因为肚子饿饿醒了,纪笙笙拿起手机看眼,才发现自己睡的真死,竟没听见手机响的。
她没接电话,温景时一定挺担心她。
看会儿手机,纪笙笙也就回了过去。
回过去,那边是温景时有些生气的语气:“纪笙笙,你干嘛了你,都不接电话的。”
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身体不舒服,内心也很脆弱,电话里温景时生气,纪笙笙听着他生气的语气,眨眨眼眼泪就落下来了,嗓子沙哑着,纪笙笙咳嗽几声,说:“生了点病,睡觉来着,没听见。”
“对不起啊,笙笙。”知道了她不接电话的原因后,对于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善,温景时挺抱歉,“我就太担心你,你不接电话我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呢,一直惴惴不安的。”有些心疼的,温景时问她,“去看过医生没?”
“看过了,拿了药了。今天睡了一天,已经没什么事儿了。”抿下唇,纪笙笙告诉他,“你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病来如山倒。纪笙笙刚刚告诉温景时她睡了一天,已经没事了,但那是骗他让他别挂念她的假话,她现在依旧是难受的要命,虽然打了退烧针烧退了,但嗓子依旧还疼着,也依旧在流鼻涕,依旧在咳嗽。跟温景时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后,饿着肚子的纪笙笙坐在床上是点了份外卖。
外卖送来吃过后,纪笙笙眼皮耷拉耷拉,是又滚回到了床上睡了过去。
纪笙笙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后,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
她意识模糊的微微睁开眼,昏黄的灯带散发的柔光中,看到了温景时竟半蹲在了她的床边。
在她微睁开眼后,她听温景时问她:“好点没?”
“好多了,就是想睡觉。”眨巴眨巴眼睛看好一会儿温景时,纪笙笙突然问,“你是真的吗?不是我在做梦吧。”
“我是真的。”温景时帮她盖盖被子,“笙笙,下午电话里跟你生气了,真的很对不起。真不知道你会生病。”
纪笙笙摇头:“没事儿。你怎么回来了?忙完了?”
“没忙完。看看你我会再回去的。就下午听到你生病了,总觉得你生病了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心里很过意不去。”
是不是感冒的时候不仅人身体心理会脆弱,也会多愁善感啊。纪笙笙脑海里不自觉的突然浮现出了前段时间她也发烧过一次,那时候她跟沈隶还没分手,她发烧却是温景时送去医院的不说,输液时沈隶也是不闻不问的,就丢下了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坐在输液室的蓝色塑料椅上。孤孤单单的。
对比下现在温景时对她的好,纪笙笙莫名想哭。
而后,突然的,纪笙笙从被窝里坐起身,钻进了温景时的怀里,很温暖很温暖的怀里:“抱抱。”
说着话,有眼泪突然进了嘴巴里。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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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景时怀里呆了好一会儿,纪笙笙重回了被窝,抱着温景时回的被窝。
蜷缩在他怀里,纪笙笙问:“什么时候再回j市啊。”
“明天一早,七点吧。十点钟有个会议。”
“七点过去,不会迟了十点的会议吧。”
“不会,高铁两个小时到j市,很快的。”
“那就好。”纪笙笙抬着小脸看他,“你这样好辛苦。其实不用回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担心我就够了。”
“我也不想回来,但是控制不住。”温景时对她笑一下,在她嘴巴上亲下,“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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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景时怀里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第二天,纪笙笙一觉醒来,已是九点钟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虽然还是咳嗽依旧,嗓子疼依旧,流鼻涕依旧,但是因为昨晚温景时特意回来看了看她的缘故吧,纪笙笙的心情好的简直不能再好了。
从一睁开眼,对着天花板想着昨晚的温景时的脸,就开始傻笑了。
傻笑会儿,纪笙笙摸了摸昨晚温景时睡过的地方后,翻了个身,让自己睡在了他睡过的地方了。
温景时的气息好像还在,纪笙笙闭上眼想再睡会儿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以为是温景时的,纪笙笙满怀欣喜的拿了起来。
拿起,却看不是温景时,而是沈凡凡。
接听,纪笙笙听电话里沈凡凡哭天抢地的声音:“妈妈,妈妈,我爸爸出事儿了,出事儿了。你来我家里一趟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