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够我们两个以后……”
她抱着银子笑道，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有点别扭，便改了口道：“够我们撑到神尊渡劫了……”
“嗯。”
狴苍转身坐回桌上，咬了一口刚刚的酥饼，道：“都听你的。”
这句话听起来真是顺耳，乌鳢的心情瞬间好多了。
她看了狴苍，慢慢走到他身边，眼疾手快地将自己酥饼里的一枚煎蛋塞进了他袋子里，满意地笑了两声。
“怎么？”狴苍侧目看着她。
“犒劳你的……”乌鳢指着煎蛋道：“我觉得殿下你还是很辛苦的。”
狴苍沉吟一声，道：“这些凡人小姑娘，大约和瑶池上那些花仙草仙一样，多对她们笑笑便是了。”
原本咬着酥饼的乌鳢听到这句话，一下抬起了头，皱眉道：“没想到是我小瞧了你……”
“你以前在天界是不是常干这种事！”她恨不能插起腰来盘问他，看看他从前在天界到底和多少花仙草仙什么的鬼混过。
“也不多。”
狴苍拿着煎蛋酥饼，颇为谦虚道：“不过还没有我拿不下瑶池仙子。”
他说的确是实话，出了清荷那个痴心痴情，名花有主的仙子以外，其他的都被他哄过，这才能在瑶台上偷了不少琼浆玉液来喝。
就连驭龙神女都不知道。
“把煎蛋还我！”乌鳢突然扑了过去。
狴苍忙旋身躲开，道：“你这傻鱼，倒还学会出尔反尔的本事了……”
“我才不管！”
乌鳢张牙舞爪道：“你把煎蛋还我！”
“死暴发龙！”
树杈上的乌鸦惊得哗啦啦飞起，逃到日边去了。
路上行人渐稀，街头角落里有个穿着粉色衫子，丫鬟打扮的少女走走停停，远远地，朝着算命招牌望了几眼。
她看起来十分胆怯，像是被什么心事所困，忧心忡忡的模样。
“借问……借问二位……”
那丫鬟走到二人跟前，小声地询问道：“此处可否问卜？”
乌鳢和狴苍拉扯了一阵，此刻便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那丫鬟，拿起饼子走到一旁去，道：“我不是，他是。”
她指了指狴苍，自觉地退开。
狴苍这次却未露出像之前那样对待那些少女时的笑容了，他觉得，这个丫鬟是真的来卜命的。
“你来问什么？”他问道。
丫鬟犹豫纠结了许久，才瑟瑟缩缩地说道：“我不是替自己来问的，我是替别人来问的，可以么？”
狴苍理了理手中的竹简，回道：“这是自然。”
“先将名字写下来。”
他又放了一片竹简在她跟前。
“写？”那丫鬟似乎不会写字，便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她叫香绒。道长，您看这样行吗？”
连名字也不肯写，狴苍便觉得有些奇怪了。
一旁的乌鳢被酥饼噎了一口，恍然大悟般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拉着狴苍转到桌子后去，兴奋道：“找到了！咱们找到了！”
“找到什么？”狴苍一头雾水。
“香绒！这个小丫鬟是香绒啊！”
乌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她是朝府里的一个小丫鬟，我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