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不停有利箭的影子飞来飞去,成片的雪狼应声倒地。
李沅坐在僻静的角落里,目光早已收了回来,仅凭着声音,他已经能分辨出来哪些是朝虞的箭了。
很快的箭。
速度几乎是别人的两倍,旁边的人才要抽出箭矢,她的箭便已经射出去了。
现在他总算有些原谅她在铁匠铺子外的不礼貌了,看来她是完全没有思考,才会把箭从他脑袋边上射过去的。
“赢了。”
守在一旁的小童突然呢喃道。
李沅抬眼,只见那一袭湖蓝色的骑装一脚踩在马头上,又在几个抢旗子的人身上点了几步,直朝旗杆上爬去。
昌平似乎还不甘心,弃了马紧随其后。
大约以为获胜无望,也有可能是想讨巧,她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斩断了摇摇欲坠的旗杆。
朝虞正在旗杆顶上,重心不稳便随着旗杆一齐掉了下来。
“啊——”
台上的人大惊,有几个姑娘家甚至捂着帕子,站了起来。
昌平却没有管那么多,她还只顾着去抢旗杆上的大红旗子,以免自己输了。
幸在朝虞反应得快,于旗杆倒下来的瞬间弃掉了旗杆,向后纵身越去,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昌平已匆匆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旗子。
“平手。”
坐在台上的李沅道。
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场中的小童惊讶地叹了一声,“哎呀!好厉害!”
众人望去,不知什么时候朝虞在落地之际抓住了旗子一角,趁着昌平去抢的间隙猛地向后滚了一圈。
“滋啦”一声,那旗子便被一分为二了。
不多不少,正好一人一半,台上的公子小姐们都极为惊讶。
昌平看着手中被撕裂的旗子,很是不悦,不过碍于在场众人,她还是表现出了大度,“不错,你真的很厉害。”
朝虞丢下半截旗子,淡淡回道:“比了个平手而已,你我都一样。”
她装回长弓,打算牵马下去。
台子上看比赛的贵女们倒是一派激动,只有老太妃看着阿虞的背影,轻声道:“将门出虎女,昌平不如她。”
昌平郡主冷着脸牵回马,却没有走回看台上。
那场中还有别的比试,大多都是男子们的场地了,故而朝虞早早地不见了踪影。
回到将军府在猎场临时搭建的帐篷以后,她的使唤丫头香珠随后跟了进来,情绪比她还要激动几分。
“小姐,我都看见了,是昌平郡主使诈!”
香珠十分地气不平,“要不然小姐你肯定能赢了她!”
朝虞点点头,笑道:“嗯,的确是这样。”
香珠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自己气也白气了,便撅着嘴坐在了一旁。
“父亲和母亲去了哪里?”
朝虞突然发现自家二老不在。
“老爷去了丰县办差。”香珠回道:“夫人今早起来身子不大舒服,得在家养着,因怕你为了她不肯出门,便没有告诉你。”
朝虞问道:“请了大夫没有。”
“请了。”香珠道:“大夫三说两天便能好,故而夫人叫小姐不必担心,她知道你不爱被束缚着,只叫你尽管在这里散心就是。”